穿成侯府嫡女之後 第1節(第2/3 頁)
一位青色衣裙的丫頭站在采薇軒外面,面上有遲疑之色。她望著屋簷下隨風而動的護花鈴,聽著那清脆而悅耳的聲音,一顆心忽上忽下,一時期待一時忐忑。
主屋的雙扇門一扇閉著一扇半開,從外頭隱隱約約能瞧見屋內的佈置,雅緻中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安靜。
一刻鐘後,她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屋。屋內甜膩的香嗆得她咳了好幾下,趕緊手慌腳亂開窗透氣,清掃完香灰後換上另一盤香。做完這一切,她額間已有薄薄的細汗。掂了掂小爐上溫著的茶壺,裡面的茶水滿滿當當,同昨夜備下時一般無二。圓桌上的點心擺放完好,原本色澤誘人的酥皮已經有些軟塌,看上去未曾被人動過。
應該成了吧。
她心想著,伸手剛要掀開內寢的珠簾時,一根珠串突然斷開,珠子滾落在地的清脆聲響將她嚇了一大跳。
須臾間的工夫,圓潤的瑪瑙珠子滾得到處都是,散發著油蠟一樣的光澤。單是一顆瑪瑙珠子,已夠尋常百姓個把月的嚼用。而在這間屋子裡,卻平常到好比是隨處可見的小石子。她躡手躡腳地將珠子拾起,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人。
內寢之中,一片寂靜。
她將珠子用布巾包好擱置一邊,然後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穩了穩心神強自鎮定地走進內室。撥開雕工精美的拔步床上垂著的淺碧色紗帳,一張香培玉篆的小臉映入眼簾。
“大姑娘。”她輕喚著,聲音發顫。
床上的少女雙目緊閉,宛如死去。
她的心瞬間狂跳如鼓,抖著手指去探少女的鼻息,不等她的手觸及少女的氣息,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清澈明淨的眼。
“啊!”
這是怎麼樣的一雙眼,彷彿所有的算計汙穢都無所遁形。對視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跳像是已經停止。
“大…大姑娘,你…差點嚇死奴婢了。”
少女伸著懶腰坐起,嬌美慵懶的模樣彷彿僅僅是睡了一個極沉的覺,絲毫看不出是一個餓了兩天兩夜的人。她無骨般地靠在床頭,似隨意道:“怎麼就嚇著了?莫非你以為我死了?”
死這個字,驚得青衣丫頭面色發白,一顆心更是如墜冰窟。
“大…大姑娘,奴婢膽小,你別嚇奴婢了。”
少女笑了。
一室生輝。
誰也不會知道,這位武昌侯府的嫡長女已經換了芯子。
相同的名字,不同的人。
“月容你這麼膽小,以後還怎麼替我辦大事?”
說著,姜覓光腳下地。
地板冰涼的觸感讓她精神一激,退散了些許虛弱之感。叫月容的丫頭趕緊上前扶她,她沒有拒絕。
坐在梳妝檯前,鏡子中的美人驚豔了她的眼。冰肌玉骨,靡顏膩理,雙眸如秋水盈波,巴掌大的小臉因為餓瘦之後呈現出破碎之美,少一分是我見猶憐小白花,多一分則是瑰姿豔逸小妖精。
月容小心翼翼地給她梳著頭,半掀著眼皮窺著她的臉色。
“奴婢聽說今日大公主會過府,二姑娘一早就吩咐廚房,務必全力以赴。”
大公主指今上的長女德章公主,二姑娘則是武昌侯姜惟的嫡次女姜晴雪。雖然同為姜惟的嫡女,但原主和姜晴雪卻不同母。
姜惟有兩房妻室,一嫡一平,嫡妻徐氏出身安國公府,平妻餘氏的孃家是承恩公府。
當年徐氏嫁入姜家不久,宮中遭逢鉅變。一夜之間先帝暴斃,執掌兵權的南平王被問罪。太子聞訊匆匆歸京,不料途中忽染重疾病逝,同行的南平王世子不知所蹤。彼此還是二皇子的今上在混亂中監國,監國之後一道聖旨發出,以偷竊玉璽意圖謀逆的罪名抄了南平王府。
這樁案子,就是有名的竊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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