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3/4 頁)
的氣氛,陳致只在南齊朝廷感受過,沒想到一大把年紀當了仙人,還要看自己徒弟的臉色。
譚倏見兩人關係僵硬,特意帶了酒來看他。
陳致邀他上屋頂小坐。
正是夕陽西下,餘暉漫天。
粉的、橘的、紫的、紅的彩雲如斑斕的錦緞,遮住了大半壁的天空,只留下東方一小塊的淺灰白。
可陳致此時的心情,就如那塊淺灰白,無論世界多麼絢麗多姿,都與他無關。
譚倏見他一口氣喝掉自己了半瓶酒,忙將酒瓶搶回來:“這是紹興花雕,從我爹床底下偷的,我都還沒有喝呢,你可不能一口氣喝完。”他低頭啜了一小口,滿足地嘆氣,扭頭見陳致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眼神複雜而憂鬱,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只好將酒瓶送回去,“你這麼想喝就直接說,這麼看著我,我挺……挺不好意思的。”
陳致接過酒瓶,卻沒有馬上喝:“你與林老爺相處得很好。”
譚倏說:“一世父子,難得有緣。凡人不是有句話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輕嘆道,“既然人非草木,怎知草木無情?”
陳致感慨地點點頭,忽而湊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是怎麼修煉成精的?那個,若是給曇花澆仙水,它會不會像你一樣修煉成人啊?”
譚倏被難住了,仔細地想了會兒說:“我也不知道。我生出靈識之後,就學會了吸收日月精華,吸收了數千年,有一天突然就覺得渾身發熱,體內的靈力好像要從身體裡衝出來,難受得緊。我以前見凡人難受時,會躺在地上打滾,便想學著人的動作打滾,誰知道突然就變成了人。”
陳致一聽生出靈識之後還要吸收數千年的日月精華就歇了氣:“看來,我這輩子都看不到曇花開花了。”
譚倏臉微微一紅:“你看曇花開花做什麼?”
陳致說:“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個護花人嗎?”
譚倏兩隻手在胸前扭了扭,突然搶過陳致手裡的酒瓶,狠狠地喝了一口,說:“給你看也可以。”不等陳致高興,就羞澀地說,“結成仙侶之後就可以看了。”
“……啊!”
飽受驚嚇的陳致一時沒坐穩,腳下一滑,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對一個神仙來說,從屋頂摔落實在不算大事,畢竟,當初他從天上摔下來,也只是“啪嘰”一聲,落地的形狀比鳥屎還要完整。偏偏,他落地的時候,有不少的圍觀者。
容韻帶隊,身後跟著杭州知府等大人……這就很不好做手腳了。
於是,他只能舞動四肢,在空中虛劃了兩下,再度“啪嘰”一聲落在地上。
“師父!”
悲呼聲由遠而近。
陳致剛想吐口血應應景,後背就被踩了一下,雖然對方很快收回了腳,但腳印在哪裡,任誰也賴不了。
容韻惶急之中,也不管形象了,直接跪在地上去扶陳致。
陳致說:“剛才誰踩我?”
容韻面色有一瞬間的空白。
陳致說:“是不是你?”
容韻見他神志清醒,面色紅潤,似乎沒有大礙,總算恢復神智,扭頭看其他人,衝他們使眼色。
王知府在內的眾客齊齊後退一步,表示自己離案發現場很遠,鞭長莫及。
陳致慢慢地坐起來,解開腰帶,脫下外袍,容韻大驚,問他幹什麼。陳致將袍子上的腳印放在膝蓋上,抓起容韻的鞋子在上面比了比,然後對他怒目而視。
容韻尷尬道:“我見師父從上面摔下來,一時情急衝過來,沒有剎住腳……”
陳致控訴:“老腰都快被踩斷了!”
容韻忙道:“不管師父發生什麼事,弟子都會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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