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有苦難言(第1/2 頁)
尹重驀然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講述他在邊關老營的過往。
“我少小從軍,經歷過大大小小不同的戰役,才在軍中混出一點名堂。好不容易成為這裡的副將,卻還是無法跟那些出身高貴計程車家子弟相提並論,剛到這裡時,裘暉倒對我還算是以禮相待,但我跟新來的桂參將不和,便給以後的仕途埋下了隱患。
桂參將仗著跟五皇子沾親帶故,每天不事操練,卻帶著手底下的人喝酒賭錢,我不屑與這種紈絝子弟為伍,桂思魯卻在裘暉面前進惡言,安排我和手下計程車兵出外巡邏。起先我倒不以為意,可是後來發現,每逢我出去,桂思魯就會帶著幾個從外國來的商人來到此處,和裘暉商量事情。按理說,我們這些鎮守邊關的將士不可以與其他國家的商人有往來,我暗中好奇,他們卻把我隔在帳外。
有一回我問裘將軍,為什麼要跟外國的商人有往來,他卻警告我少管閒事。我巡防邊關,卻發現裘將軍地圖上把鄰近大靖國的山脈從地圖上劃開,從不讓我們去那邊巡邏。我曾以為此事跟裘將軍起爭執,他卻以我藐視上官為由,打了我三十軍棍。還警告我要是再多管閒事,就想辦法把我從軍營中弄走。”
陳錦鯤聽尹重大倒苦水,眼睛眨了眨,又問道:“既然你早知道他們的陰謀,為什麼不上奏朝廷?”
“大人,我聽說你也是寒門子弟,應該清楚我們這些沒家世沒背景的平民子弟,想要混到一個二等功勳如何容易?裘暉是士族出身,家裡三代為將,有關係有門路還受皇帝器重,而桂思魯是個卑鄙小人,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功夫比誰都強,哪怕他們真的做出什麼國法難容的事情,也有人替他們擔著。反倒是我們這些什麼都沒有,全靠著自己流血流汗的軍功上來的武將最容易倒黴,到時候說不定白白成了對方的替死鬼。
更何況有一日桂思魯居然拿著我家人的性命來要挾我,說只要我做出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我家人就會跟著他們陪葬。你們是不瞭解桂思魯這人的為人,只要對他自己有利,什麼卑鄙無恥,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尹重說出其中的真相,臉色卻異常難看。
陳錦鯤垂下眼眸,掃視他一眼,“所以,你為了保自己的前途和家人的平安,就幫這些人隱瞞,視我邊關如無物,任由這些大靖國的奸細在這裡如此的囂張?”
“這……”尹重自知無話可說,只最後求饒道,“末將自知罪孽深重,願聽大人處置,只求大人念在末將上有老,下有小,好好安置在下的妻兒老小。”
“哼,尹將軍,你還真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呀。”陳錦鯤此話一出,讓尹重的身體莫名的頓一下。
“你明知道你的上級和桂參將做出國法難容的事情,卻選擇明哲保身,什麼也不說。如今自知自己難逃懲罰,又把家人推到我的頭上,難道朝廷有規定要妥善安置罪臣的家屬嗎?他們不受你連累,誅連九族就不錯了。”
尹重身子不由一顫,“大人明鑑,下官雖罪無可恕,但我的家人並不知情,還望大人枉開一面,下官甘願受罰。”
陳錦鯤仔細看了對方一眼,這個三十多歲的武將左邊臉上有一刀傷疤,倒應了那句靠著流血流汗的戰功爬上來的那句話,跟這個心眼實的漢子相比,裘暉和桂思魯倒是明知道自己有罪,依舊是一幅理所應當的樣子,甚至敢出言威脅自己,想想就覺得可恨。
或許都是靠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陳錦鯤忽然對尹重生出幾分憐憫,思索片刻對他說:“我雖跟你一樣出身寒門,卻從來不妄自菲薄,既然已經決定要走這條路,就要無怨無悔,為何要畏首畏尾?讓這些紈絝子弟擋在你路前?只要自己是對的,自己比他們強,還怕這些人做什麼?”
一聽此話,尹重不由的抬起頭來,一直以來,大渝國都是以身份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