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km(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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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角落,顧決趴在桌上整整睡完了叄節課,陽光從半敞的窗間湧進來,照著他寬闊堅實的肩背。
桌前傳來幾聲叩動,他醒過來,緩緩從交迭的雙臂間抬起頭。
看了眼來人,沒吭聲。
“你昨晚幹嘛去了?”林躍丟過來一瓶運動飲料,在他身旁坐下時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又不來訓練。”
顧決接住水,順勢擰開瓶蓋,“有事。”
林躍瞧著他調侃:“你能有什麼事啊?又不出去喝酒又沒個女朋友的……”說著說著他一愣,忽然低下身湊近看了眼他脖子,呆了半晌,壓低聲道:“你他媽的昨晚該不會去約炮了吧?!”
顧決猛地被水嗆到,咳了幾聲都沒止住,緩過來後,冷下臉:“別開這種玩笑。”
林躍嬉笑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對準他下頜以下的位置:“你自己看吧。嘖、戰況夠激烈的啊。”
他朝著鏡頭裡看一眼,迅速將外套拉鍊扯到最高。
話還沒說出口,耳根先紅了。
“你害羞啥啊,談戀愛就說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林躍站起來,“下節課自習,下去練會兒球吧,你自己說說你多少天沒來訓練了,你從前可不這樣啊,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該跟誰配雙打。”
聽著林躍一路碎碎念,顧決從一班門口經過的時候,看見她的位置空在那,斜照在她桌前的那片日光中浮動著空氣間的點點塵灰。
她不在學校,彷彿時間也跟著變得庸碌乏味起來。
下樓時,聽見競賽班有幾個抱著書的人悄聲討論著昨天的那件事。
顧決和林躍走在他們身後下樓,所有的話都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
“你們看到了沒啊,她今早都沒來上學。”
“也不知道學校會怎麼處理這種事。”
“能怎麼處理啊,冷處理唄,肯定得幫她壓著,畢竟人家是這個。”說這話的男生朝著那群人慢慢豎起一根食指。
“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下手那麼狠,都把人打出血了。”
人群裡忽然有人問起:“不過為什麼沒有看見她父母來學校啊,這種事一般不都是先通知父母處理的麼?”
依舊是那個男生:“她好像沒有父母吧,昨天在辦公室聽說了,她只有一個繼父在國外,老師壓根聯絡不上。”
這一句話落到顧決耳朵裡,他整個人都愣了很久。
周身的氧氣像是驟然被人抽空了。
天好似要落雨,悶得人微微窒息。
此後靜了很久,有個女聲竊竊地冒出來:“那她也蠻可憐的……”
身旁人一聲嗤笑,當即打斷她:“周思園,拜託你別聖母了好不好啊,她可憐什麼?金牌有了,保送也有了,做過錯事還有學校幫忙捂嘴,照理說,像她這種施暴者永遠都不值得被原諒。”
顧決臉色頓時陰下來。
肩臂擦著人群裡那個男生就直直地撞過去,那人一個踉蹌從臺階上跪倒,連帶著身旁的好幾個人都險些沒站穩,那些課本試卷撒了滿地。
他當沒看見,直接踩上去。
“喂!你有病啊,走路不長眼。”掙扎爬起的男生朝著他吼了聲。
顧決剛好回過頭,面容逆著光,唇角抿直,渾身藏不住的陰戾。
一個眼神就把人壓制得死死的。
“哎,你沒事吧,好好的撞人家幹嘛?”林躍擠過嘈亂人群跟上來。
“沒看見。”
一小時的球練完,熱汗從鎖骨與肩胛中傾瀉而下。
顧決撕下手腕的繃帶,擰開一瓶水直接灌下大半。
“你今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