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86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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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息。”想到這個專案找的是德國事務所,夏虞山說,“就一直在那邊?”
遲野點點頭。
“都好都好,現在回來以後還走嗎?”
遲野停頓幾秒:“要走的。”
夏虞山沒再說什麼,拍拍他:“什麼時候回瓊州看看,上次見面,小風媽媽還唸叨你呢。”
這句話完全出於禮貌和客氣,夏允風扯起嘴角,當年遲野走了沒多久,凌美娟就將自己和他的戶口從遲家轉了出來,等夏允風高考完,就帶著他搬離了九號巷,這麼多年,凌美娟和夏虞山有沒有私下見面他不得而知,就他知道的那些,凌美娟視遲野為洪水猛獸,更是心中禁忌,怎麼可能唸叨。
遲野對此也心知肚明,十年前凌美娟的那些話,那兩個巴掌,甚至是以死相逼,都是他往後幾千個日日夜夜無法擺脫的夢魘。
夏允風走進去,中斷這場寒暄。
夏虞山看起來很高興:“小風,你哥來了怎麼不告訴我?早知道我還能給遲野準備個見面禮,現在兩手空空,像什麼樣。”
“你哥”倆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夏允風皺了皺眉,迴避道:“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這孩子,太久不見生疏了?你小時候多纏遲野自己都忘了?”夏虞山笑話著,對遲野說,“你在北城考試的時候,他天天掐著點讓我送他去酒店,一秒都不多待……”
陳年舊事聽的人煩躁,夏允風拖開凳子,失了耐心:“開不開始?”
這態度和反應,即便多年不見,以當年的熱乎勁也不至於冷漠至此。夏虞山怔了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倆小孩兒之間可能鬧過。
細想也是,憑夏允風黏遲野的程度,對方驟然遠走他鄉,夏允風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遲野去到長桌的另一邊,會議室的門關上,外面的人炸開了鍋。
餘淼說:“不熟肯定是假的。”
田嬌附和:“不僅是假的,而且相當熟,都熟到黏人了!”
同事們紛紛搖頭:“想象不出風哥黏人是啥樣。”
三言兩語聽的人抓耳撓腮,田嬌拆開一包薯片,嘎吱嘎吱的咬,渣子掉落在畫紙上:“所以他倆到底是啥關係?父母都認識,鄰居或青梅?”
餘淼贊同道:“多半是兩小無猜。”
田嬌繼續發問:“那現在說不熟又是怎麼回事?”
“你傻啊。”餘淼過來人經驗,“想想我你就明白了。”
大家齊齊點頭,了悟道:“哦,原來是破鏡重圓。”
會議室的門一關就幾乎關了一天,時間緊張,中午飯都來不及吃,訂了餐送過來的。
遲野講了一天,難得他一夜未眠還能頭腦清晰,只是那受了凍又抽了煙的嗓子受不了,最後已經沙啞乾澀。
他清清嗓子,喉嚨痛的厲害,有點感冒跡象。
夏虞山年紀大了熬不住,說:“歇會兒吧,我喘口氣。”
遲野放下手中的遙控筆,摘下眼鏡:“休息十五分鐘。”
他拿上煙出去,頗有種以毒攻毒的架勢。茶水間磨杯咖啡冷卻,遲野咬著煙按響打火機。
青煙浮上,一隻手截住那支菸,夏允風端著杯子出現在跟前,冷冷地說:“畫室禁菸。”
遲野道聲歉,揣上口袋出門去抽。
夏允風看他的背影,眼前閃回遲野點菸的動作,沉鬱迷人,隨意到彰顯野性。又閃過會上那人戴著金絲邊眼鏡大方展示的模樣,少見的斯文。
“站住。”他清伶伶的側目,氣質疏淡,“我爸不喜歡聞煙味。”
遲野笑了笑:“我散掉味再進來。”
夏允風攔不住他,眸底成霜,接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