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2/5 頁)
後屙尿的小矮太監,他的枕邊也不可能永遠只是自己一個人。她也將會長成小順子那樣的年紀,而太監是註定無緣情-愛的,她若還有餘根,他或可送她出宮;既是去得丁點不剩,那便要謹守奴才本分。
更何況是將那情愫建立在自己身上。
這讓楚鄒連點破都覺得是件很穢很惱的事兒。註定不該萌生的孽念,最好將它在暗裡時就早早消泯,免得他日擺在彼此明面上,再相處也拭不去那難堪。
那些沾了痕跡的衣物送去浣衣局後,宮廷裡便漸漸傳出來風聲,人們都曉得皇太子終於不同了。素日見他在宮牆下行走,皆是一個人冷清清地獨來獨往,身後隨著個勾肩搭腦的太監,如同影子。也甚少見他開口與人說話,雖然私下裡關於他晦煞的言論不少,但並不影響他文韜武略的出挑。如今曉得他煥然不同了,那些年歲相當的宮女子看他的眼神便難免悸漾,時而過來屈膝一福,輕輕道一句“奴婢請太子爺安”。他對人雖生分卻也客氣,淡漠頷首應一聲“免禮”,那英俊的顏貌總能把她們羞紅了面頰兒。
不出意外的話,年後父皇就該為他納選東宮妃嬪了。按大奕祖制東宮須設太子妃一人,良娣良媛各二人。他也不希望到時候叫那蠢奴才受傷,更不願看到太子妃在他與一個太監之間生出困擾。
楚鄒信步走到院中,見管事太監候在一旁,便沉聲吩咐:“公公給看著點,仔細破了口戒,回來少不得有人又得挨板子!”
他一語雙關地震懾著,冷不丁叫裡頭的小麟子打了個哆嗦。慣把小九寵護得沒邊兒,孃兒娘氣的,打小就不該縱著她在坤寧宮偷脂抹粉。
說的是皇九子蛀蟲的門牙,管事太監躬身應了句“是”。
昨夜馮琛來訊息,說扣了兩個織造上進京述職的官員,還等著自己前去商議定奪。時候不早,楚鄒便袍擺繾風地出去了。
小麟子一目不錯地斜著他的背影,一直斜到他消失在了二道門外,這才略顯失落地抿了抿唇。轉頭叫:“小九爺快吃。”
楚鄎卻立刻不肯張嘴了,滿桌子不是淡的就是鹹的。他這陣子也開始學一點點稚子的淘氣了,咬著勺兒問:“你可是愛慕我太子四哥了?”
管事的還在外頭甩袖子呢,小麟子忙趕著尾音反駁道:“沒有,奴才是個太監!”
楚鄎可不好糊弄,那雙似極了孫皇后的黑瞳睨著小麟子的眉心,偏是萬分肯定道:“有,你半夜睡覺的時候偷摸我四哥了。”
小麟子頓地兩腮通紅,猜著一定是楚鄎過來蹭床的晚上悄悄醒著,被他看到了。
她是偷摸了的,但也就是最近才偷摸了幾回,實在是她太子爺白日裡總不看她,總是倨傲地揚著他削俊的下頜,宛若目空無人。她想與他親近,半夜起來屙尿,見他睡夢中似有不安,這才偷偷撫了撫他沉寂的臉龐。
左右瞅瞅沒人,聲音便低下來:“奴才那不是愛慕,是太子爺臉上沾蚊子了……九殿下別告訴他。”
扯謊兒,哪有回回沾蚊子,也許是蝨子呢。楚鄎不上當,盯著面前的琺琅食碟子不說話。那桂花糕兒上鋪著一層椰粉兒,細細灑灑就像是白糖粒子,他衝著那“白糖粒子”舔了舔嘴唇,小麟子便說不出什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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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九爺站在這裡,奴才去給你取了來。”御膳房長條院子前,小麟子牽著四歲楚鄎的手,叫他站在門前別亂跑。
楚鄎耷著棗紅色的皇子袍,這會兒可乖地點點頭:“你可快點出來,沒有糖吃我嘴縫兒粘不住,會告訴四哥的。”他對著他父皇與錦秀是個柔弱黏纏的小孩兒,在小麟子面前又不自覺地把楚氏皇族那龍脈裡流淌的霸道顯現。
今日初七,殷德妃請了京中世族家的貴女們在御花園裡賽穿針。巳時上頭的御膳房正在熱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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