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第3/6 頁)
,只怕是沒人肯信服,下官著實為難則個。”
他臉上表情愁苦,額頭上三道川字確是裝不來的。
楚鄒心中忽而生澀地掠過陸梨,那光影中英俊的臉龐便默了默,沉聲問:“可是一戶陸姓人氏?”
縣令陳寅惴惴答:“正是。去年春天上一任縣令命人強拔秧苗,今歲朝廷再說允許自願種稻,周遭村民已是無人敢輕信了。”
楚鄒聽了便說:“既是如此,左右天色尚早,我便隨你去看看罷。”
那鄉野頑民不通情理,一言不合說殺縣官就殺了。楊儉連忙勸阻道:“殿下不宜親自前往,不若隔日我與嚴大人代為前去一趟則個。”
長公主楚湘趕在年前臘月生產,終於如願以償的得了 『柒柒』別樣朦朧
自從去年九月出宮, 在最初的一個月裡, 楚鄒幾乎每天徹夜地睜著眼睛難眠,反覆在那刻入骨髓的思念與自責中煎熬, 後來便漸漸刻意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起,只是一門心地鑽入改政之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感知過陸梨的訊息了。一句“我兒中意的姑娘”, 聽得他不適地蹙了眉頭,只按捺下心緒問:“狀紙現在何處,伯母可容我看看?”
婦人指著右邊的臥房:“就在裡頭桌子上擺著,和他妹子一個屋。”似乎怕被這位貴氣的客人誤會,又忙續道:“姑娘生得標誌, 人也勤快討巧, 素日一句‘展鵬哥’, 連我聽著都歡喜。我見鵬兒似也戀著她, 對她多有寵護, 一點的重活都捨不得她動手, 這便置了一院兩間的房。暫時年齡還小,就先用板子隔做兩間, 等過二年成家了就去掉, 將來生下三兒兩女的, 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怎想姑娘一意要進宮, 我也不好攔, 這便去了。一去沒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
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同人述過傷心話,自顧自說了一大堆, 將楚鄒往屋裡引。
楚鄒抬腳進去,卻果然是用一個板子隔成的兩間。外間應是陸展鵬的,一張褐色的木床,簡單的桌子和櫃子,屋內沒有筆墨,牆頭上掛一套新衣,看褲長和肩寬,應該是個魁梧端正的好男兒。
楚鄒有曾數次問過陸梨在宮外的生活,陸梨只提到有個哥哥叫陸展鵬,卻從未說過箇中的細節。他才曉得原來在分開的幾年裡,曾有一個男子這樣寵護過她。兩個人隔著薄木板,近得可聞見呼吸的距離,白日裡少男少女,你耕我織……
這種感覺讓楚鄒忽然很難受,分明彼此已經是不該的身份了,可怎麼就是受不了自己不是她的唯一。
楚鄒不自禁往陸梨的裡間瞥了一眼。一樣昏朦的光線,褐木小床比之外頭的要精緻一些,可見婦人一家對她的寬待。褥子上疊著兩套衣裳,青紅的布衣與襦裙,好像昨日才曾穿過。她總是有這樣的本事,來過的、離開後的地方,總能夠留下一抹獨有的氣息。榮華奢靡時是歡喜的甜,清平樸素了也自有怡然。
見床下擱著一雙繡鞋,淺綠底繡花的面子,安靜地打著幽光,那般個玲瓏。楚鄒驀然想起春禧殿寂曠的宮梁下,箍著陸梨給她穿鞋脫襪的一幕幕。他就猛地閉了閉眼睛,輕啟唇齒問婦人:“她就睡在這間屋子麼?”
婦人略覺奇怪,怎麼好像這位公子對姑娘也掛心似的,但還是答道:“是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的皇子娘娘可是好伺候的?展鵬私下勸過她許多回,不願留,自從人走後就一個多月沒抒懷。可惜了,若是姑娘還在,身邊有個可心人叫他記掛著,他也斷不會一衝動就走上……”
楚鄒打斷道:“不可惜,宮,自是當去。狀紙在下便替伯母取走了,他日若翻案,也望展鵬能早日歸鄉。”
縣令陳寅等在外頭,楚鄒把狀紙遞給他:“既是樁冤案,就有勞大人重新複審吧。若能投案自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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