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第5/5 頁)
死一直耿耿於懷,對太子可沒甚麼好感。
……
那天楚鄒的晚膳便多了兩提新鮮的肉粽,說是肉,其實多半還是豆乾。但可把麟子高興壞了,飯盤子擺在清冷的磚地上,它撅著個肥屁股,忽而把粽子這頭咬咬,忽而轉去那頭咬咬,剩到最後了才捨得把中間那一小塊瘦肉叼下。
楚鄒對它嗤之以鼻,修長手指掂著銀筷,用得安靜而清冷。心中卻亦感意外,得有多久沒有再吃過這樣新鮮準時的熱食兒。
後來到亥時便下起了應節的大雨,琉璃瓦滴水下聽雨聲滂沱,風把燭火嫋嫋搖曳。他在舊梨木桌案上練字,筆墨於淡黃薄紙間遊移,少年不知世情繁絮,寫一手字氣拔山河,如今卻是寧沉穩重的。
這樣陰寂的雨夜,從他四歲起便開始難眠,睜著鳳目整夜地望著天花,思緒總在殿脊下亂飄。從四歲那年的封后大典,到破院子裡的醜獸風箏,到八歲時母后與父皇在坤寧宮裡的低喘,又至十四歲的天崩地陷。十多年光陰卻像走過了一世的歲月,外頭的遼闊也看了,宮內的悲喜也嘗透,不留下什麼掛心的悸動。
靜悄悄的暗夜裡傳來外頭小榛子的輕鼾。楚鄒是不叫小榛子站在裡頭侍夜的,為著榮華散去後,只有他這樣一個奴才忠心不棄,夜裡便讓搭了張床守在外面。還有小順子,那齷臢的奴才今歲已二十九了,時而還會給自己送來些什麼需用。
徹夜不滅燭火已成習慣,那火光打造著他冷涼的身體,他又想起白日門縫裡看到的那道嬌影。忍不住便手伸到枕頭底下,把那件白緞的薄衫抽出來看。
夜風陰萋,那薄衫上溢散與白日一樣的淡香。截斷的綁帶應該是補在了襪子上,胸前的緞面有點繃,他無意識地用拇指撫了撫,柔柔的質感。忽而又明白過來那繃的含義,頃刻又把手生澀地移開。從來對那個中之事不存興趣,怎得竟有些奇怪漫想起來。
後來那衫子便遮在了他臉上,不曉得什麼時候竟沉沉睡了過去,一夜睡到了大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謝謝親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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