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第4/6 頁)
的小梨瓜兒了,這樣看不是特別大,可是看著卻是順眼的。他又因著這個順眼,心裡愈發的沒好氣。因為想到了同是女人的江錦秀。
楚鄒就冷聲道:“不用你裝好心。這紫禁城裡人情也不如一條狗,想說的說不出,不想應承的推之不去,想脫身的走不掉。你回來既不是為了爺,就不必假惺惺地跑過來炫臉子,爺如今的寒磣也與你沒關係。你但要往上爬,自個兒攀著老二去吧,不必兩面三刀的又跑來這廢宮裡刺我的眼。”
那清俊的臉龐因著泡了太久的澡,而顯得很蒼白。英挺的鼻樑勾勒著冷漠,說出的話也一句句剜人的心腸。什麼叫攀著老二呢?張貴妃那裡她先前時常去,若是要攀著二皇子,她又何必這麼辛苦地躲著人前人後的來瞧他。
陸梨知道他今天被人嘲笑了,心裡一定很苦悶,便依舊耐耐地讓著他道:“殿下在說什麼?聽著怪叫人難受的,快不要再說下去了。”
楚鄒聽到她說“難受”,那心裡的堵鬱倒好似一瞬得了疏洩的去處。便漠然地把陸梨撫在額頭的手拂開,越發低聲道:“難受麼?話都是你自個說的。既是心變了,爺也不想再看見你。免得心底難得存下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到最後也被生生地摧毀了。看不見你,她就還在爺心裡乾乾淨淨、貼著心尖的活著。看見了,倒汙著了。”
“呀……”他動作來得突然,陸梨措不及防,手背頓地磕在了木盆的邊緣上。那手背前二天才被蛇咬傷,這會兒紗布下青紫未褪,碰著了就連著骨頭連著筋兒的疼。
陸梨手上一麻,指尖的帕子便掉進了楚鄒的水裡。
可她的心也難受著呢,今兒見到了江錦秀,過春花門的時候又記起來陸爸爸。離宮前的那個秋末,楚鄒傷了她,她用彈弓打著小碧伢的屁股曉得了自己是個女孩兒,一下午一個人靜靜地杵在春花門下不肯回去。是陸爸爸歪著肩膀邁著虛浮的腳步來找她,說:“早就告訴過你那小子薄情,叫你別和他纏,你一意不聽。現下知道後悔了吧?早幹嘛去。”
可不就是麼?他薄情的時候他自己都忘記了,每次忘記了就又反過來怪她,生生地剜著她的心口疼。那年若不是他瘦伶仃的站在增瑞門下,叫她最後給他送一回食兒,陸爸爸也就不會替老朕送差事,就不會中了錦秀的計。她心裡對他也還有怨呢,可她想要他好,想要他重新站起來了去對付錦秀。
本來就是強裝著笑臉來看楚鄒的,語氣總是耐煩,被楚鄒這般一刻薄,陸梨心裡頓時也委屈起來。
那手面因為磕著了盆沿,鈍鈍地痛著,她就也不說話了,只是隔著紗布在指尖輕撫。
周圍忽然就悄靜下來,老舊的藍綠天花下只剩下兩張沉默的俊逸絕美的青春臉龐。
少頃,那少女亮潼的眸子裡便似掛了水霧。楚鄒不自然地斜了一眼又斜了一眼,這才發現陸梨手上細薄的紗布。他就最怕她哭,默了一默,只得問:“手怎麼了?可是碰重了你麼?拿來我看看。”語氣很有些彆扭。
陸梨搖搖頭:“沒有,不礙事。”說著就準備收起來。
但楚鄒看她痛,心卻又揪著難受,陸梨話音還未落,手腕就給他抓了過去。把那細紗條子扯開,看到她細膩肌膚上塗著的藥粉兒,那藥粉下一道啃咬的牙印尚帶著青紫。
他想起宋玉柔那天說的話,那話在他的心裡輾轉反覆了兩天,以至於方才一看見她就滿心緒都是怨懟。因憶起老二曾經叫她鑽過褲-襠,猜著怕不是又被欺負了,便磨著唇齒問:“可是那天在西二長街上,被老二那個混哥子給咬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孫皇后:我兒,你不可太過傲嬌。氣走了本宮四兒媳婦,此生便孤獨終老廢宮罷。
某柿子:……
兒臣才是母后親生,母后怎可這樣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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