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第5/6 頁)
撲簌舞動,但臉卻是側著的,像是在默默地等待自己過去。
而他腰帶上的荷包那樣醒目,橙黃的柿子張牙舞爪詼諧著。黃毛狗掙著爪子看陸梨,他似乎怕它吵鬧,緊拽著它套脖的軟皮繩不許它過來。對她那麼小心翼翼。
陸梨杵在那門下看著,便有些觸動心疼,她想不到楚鄒竟然會悄無聲地邁出禁宮來。
討梅在前頭叫:“陸梨,陸梨,你在看什麼吶?”
她回神過來,連忙答應一聲追上去:“哦,沒什麼,瞧著有個人影子晃了一下,這便走神了。”
硬硬心腸,不管他。
走到百子門下,卻忽然又心軟:“要不你們先走吧,我差點忘記要去尚食局取食材了。”
討梅和春綠便先走了。
她打個彎兒回頭,身子往永慶門下探看,那廂楚鄒才涼卻的心頓是一暖——到底是心有靈犀。
攥緊的軟繩子一鬆,狗便撒丫子朝陸梨拱過來。楚鄒看了她一眼,便默默往英華殿後頭走去。那後頭有個小僻門,拐進去便是他鹹安宮的後殿,若大個宮裡沒個人,他就在那裡等她。
她若真是他的小麟子,他便知她會捨不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
明天公司搬家,晚上聚餐不知道能不能走掉,應該不會有更新,提前和大家說一下哦
『拾玖』落雨沾花(+5)
天烏壓壓的,英華殿這一片除卻宮廷裡一些必要的祭祀,平素幾無人過路。但楚鄒腳下卻走得很快。他自十四歲冬被父皇幽禁,已近四年沒有在宮人面前露過臉,忽然出來一次便生怕把誰人遇見。
天欽十一年的六月,北方戰局緊促,江南決堤,滿朝都是上書廢太子的申討。被禁足了半年多的東宮已經很死寂了,楚鄒每日在寧壽宮裡枯臥,心中業已做好了被廢的準備。
七月頭初的一個傍晚,夕陽被雲霧遮擋,皇帝從錦秀宮裡待了半日後離開。繼而老太監張福便手持聖旨,身後跟著幾個面生的太監碎步踅進來。整個東宮便似一刻如臨大敵,忽然地倉惶起來。楚鄒尚在榻上咳嗽,小榛子匆忙給他披了衣袍拉起。一道聖旨念畢,皇帝似對他厭怒已極,命“速速移往鹹安宮”,縱使早已做好準備,楚鄒到底也難掩心底薄涼。兩手震顫地把聖旨接過,便有太監過來摘掉他衣袍上的太子配飾與冠玉,然後給他裹上一套藏青色無有任何修飾的素長袍。
除卻跟班的小榛子,東宮裡的馬太監與宮女奴才一個都不許帶。他被像押解犯人般,一路從東筒子由南往西北走。那宮巷深深,三丈高望到盡頭靜悄悄,沒有人出來看,但暗處裡一定躲著無數雙眼睛。楚鄒彼時的自卑與晦澀便像一座山壓在頭頂,但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父皇立意叫他受的。他便只是垂著眼簾,帶著羸瘦的病體一路從那裡默默走過去。光陰恍如一滯一停,紫禁城裡最後的親情冷暖也斷了,少年心如死灰,桀驁不再。
李嬤嬤在楚鄒被廢前來過一趟,給他熬了一盞他幼年最愛喝的芋圓紅豆湯。
李嬤嬤說:“皇帝答應娘娘的誓言不會改變,殿下便只當這是一場磨礪,潛心修身養性,終得那最高之處的抱負。”
她說得泰淡安詳,彷彿要代勞母后,在離去後給予他必要的寬慰。那話裡已經足夠暗示,暗示了皇帝將要對他作出的決定。
楚鄒又豈是不知,那當口的感覺,局勢像緊張得就要崩盤。他整日不分白晝黑天的坐在寧壽宮裡,時常都可聽見太陽穴裡神經突突跳動的聲音。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問了李嬤嬤一句:“父皇把她燒死了。你可告訴我,她是個真太監還是個小丫頭?”
那吻太甜了,小麟子的手撫著他的臉,愛眷得那般小心翼翼。他沒辦法忘記她像只可憐的小雞子一樣,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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