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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一愣,笑:「實沒你的事。」何棲聽後,笑得差點拿扇子都捏不住。
何鬥金反應過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老實端酒對張威等人道:「喝酒,喝酒。且留些精力與大郎,免得嫂嫂心生不滿……」
他們這邊熱鬧,小李氏那邊也頗得趣,搭了一個黑臉的壯漢,卻是施翎的手下,名喚方山,諢名方大憨。
做差役有哪個家道好的?方大憨也是家裡精窮,家中老孃老爹擠在雞窩點大的地方,更不要說什麼娶媳婦了?他又生得黑,人又粗,口袋裡又無錢,精力無處宣洩,憋悶得成日跟冒火得公牛似的。
他一看小李氏不像正經人,舉止輕浮,眼尾帶鉤。尋思著要撩撥一下,萬一得了手,橫豎不是自己吃虧。若是這婦人叫起來,觀他行事,也無人信她。
這二人碰到一塊,真是久旱逢甘霖,天雷勾地火。二人也不通名姓,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借了帷帳的遮蔽,幕天席地行起男女之事。
沈家因為辦喜宴,自要請幫廚食手,一個負責清洗的婦人蹲那洗魚,只見那帷帳不停在動,以為有野貓、黃鼠狼等物來偷吃,想著若是被偷了嘴,要怪到她頭上,隨手撿了一根木棍,要將野貓打走。
恰好齊氏見新婦時丟了臉,又失了一支銀花釵,座中曹沈氏又咧著癟嘴眯著小三角眼,拿不陰不陽的話躁她的臉。她又改了嫁,不是沈家的主母,待客的事也落不到頭上。索性離了座,四處閒看,見屋舍煥然一新,院中又另栽了花木,雖是深冬,草木凋零,卻不見半分淒清。
想起自己的境地,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她在那悲春傷秋,感懷過往,抬眼就見一個粗壯的婦人拿著兒臂一樣粗的木棍一臉殺氣。嚇得氣兒都快喘不上來,這不是……李郎前頭和離了的那個方氏嗎?她怎麼在這?拿了木棍莫不是要打殺我?
齊氏退後一步,直驚得花容失色,不等方氏過來,握了手帕驚叫出聲。
沈拓和何棲正被眾人逗著要二人互餵餃子,只聽一道尖利的女聲,他反應極快,將何棲往自己身後一掩,見沒什麼動靜,使了個眼色給施翎,令他護著何棲、沈計等人,自己領了人往動靜處趕過去。
曹沈氏也是個膽大的,催了曹二也要去看個究竟:家裡辦喜宴,哪個不開眼的上來鬧事?亂棍打殘了一條狗腿去。
曹二無法,只得和大簡氏攙了曹沈氏跟過來。
齊氏吃了驚嚇,方氏卻整個嚇傻了,她本就不如旁人機敏,膽兒又小,被齊氏這麼一叫,呆愣在原地,半點反應都沒有。
主事的王食手卻是何鬥金介紹的,他與方大舅相熟,方氏和離歸家後,一時無事,家中又養不起閒人,託到食手頭上找了個洗洗涮涮的活,道隨意給個錢,得個溫飽便可。
王食手原先不過礙於情面,用了方氏之後倒覺得自己賺了,方氏力大勤快,又能吃苦,又無一聲怨言,受了他人欺負也不訴苦,只悶了頭一聲不吭幹活。
一日下來,方氏乾的活最多,得的錢最少,她非但不覺得不平,還高興自己有活計不再費家中的口糧,歡歡喜喜道了謝就走。
時日一久,王食手憐她老實,每每僱她做活,都要多給她幾枚銅錢。
王食手聽得方氏驚了主家,正在那切鵝脯裝盤,急得跳腳,他擔了兩頭的幹係,既擔心自己在何鬥金面前失了顏面,又擔心負了方大舅所託。
沈拓不認識方氏,只知她是食手帶來的幫廚,卻不明白怎麼與齊氏了起了衝突。齊氏拉了沈拓的衣袖,指著方氏道:「大郎,這……這……惡婦要打殺阿孃。」
沈拓看方氏生得高壯,眼神卻透著怯意,分明是個膽小之人,神色間又滿是茫然。放緩臉色,問道:「這位大嫂,不知你與我阿……娘生了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