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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若有變顧,我也逃脫不開,不如以靜制動。我倒要看看哪條道上好漢,要來動我。
撿了柴禾升了火,又將水囊中的水餵與馬,那馬似通人性,拿大頭挨著沈拓,鼻中輕響。沈拓拍了拍,道:「若你我逃過一劫,我向明府討了你來?」
取了胡餅,拿火烤得鬆軟,鼻端一癢,打了個噴嚏,笑道:「必定是阿圓在唸著我。」
第54章
慢慢撕著吃了一個胡餅,手腳寒意稍去, 沈拓撥高了火堆, 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思索:也不知哪路的神仙,手腳這般長, 竟買通了驛舍的馬夫, 將我阻在荒郊,顯是要我性命。禹京此行,雖算不得隱密,但我一路餐風宿雨,馬不解鞍,自認腳程不慢, 對方卻先我前頭作了安排,不知是怎麼得的訊息。
苟家定無此手段, 九成是牽連此案中的狗官,生怕抖露出他們來, 因此不分青紅皂白先下手為強。
沈拓想了一會,解下橫刀握於手中,心道:我卻不是乖乖受死之人,家有幼弟嬌妻, 剛得些滋味,讓我束手伏屍野外, 怕是做了鬼都不甘心。若是阿圓得知我身死,不知如何傷心難過,我是半點不願她難過落淚。
將豆餅餵了馬, 自己靠了馬身假寐,月隱星稀,逆風穿林,嗚呼有聲。沈拓耳聽四面動靜,聽得一聲枯枝「卡嚓」折斷,再便是腳踩枯草。心中不由奇怪:這夥人行事魯莽得緊,前頭藏了行跡,動手時卻這般沉不住氣。
睜眼只見三個兜臉的黑衣人,手執利刃撲將過來,沈拓一交手,更覺不對,卻不像那些舔血為生的綠林亡命之徒,反倒像是毛賊地痞。
沈拓擒住一個,拿刀架了脖子,笑問道:「清平世界,你們哪道的要來傷我性命?不知是我何處得罪了好漢,還是你們接哪家的火做,要拿我的命換了酒肉錢?你們打的好算盤,卻不知我的稟性,生來就是殺人的。」
被他捏在手裡的歹徒早嚇得尿了褲子,抖如篩糠,只感脖中一道霜芒越壓越緊,自己的腦袋似有搬家之意,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忙討饒:「英雄饒命,實在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你……我上有老……」
沈拓一聲冷笑:「你上有幾百的祖宗都不與我相干。」
另兩個歹徒互視一眼,咽口唾沫,顫聲道:「你,你一個鋪兵,敢殺人?」
鋪兵?沈拓心中更是疑惑:原來他們以為我是送公文的鋪兵,這才來截的我。厲聲道:「你們好大的狗膽,莫非是要反,連官差都殺?不如爺爺先在你們臉上刺了字,好給官府省道手。」
這三人卻是財迷了心竅,鋌而走險,只以為一個外地鋪兵,乾的無非跑腿送信的活,誤了路程還挨板子呢。他們人多勢眾,也略通刀、槍,僱主又與他們兵刃,敵他一人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在野外殺了,或棄在林中,或推了水裡,神不知鬼不覺。
萬沒想到,這個當差竟這般橫,倒比他們更像行兇的。
「說,你們得了誰的銀,跑來截我?」沈拓扯了三人的攔臉巾,都是奇形怪狀,難描難畫,易記的長相。剪了手,扯了草莖綁了大拇指,又見刀上沾了血,隨意拿手抹了,又道,「把前後交待分明,我許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三人哪裡有什麼義氣,為了活命,竹筒子倒豆說個清楚,只說:有個管事模樣的,拿了好幾錠大銀,找他們殺一個外來的鋪兵,他們已打點得妥當,只在郊外林中等著下手,剝了衣裳拿了文書交差。
沈拓再問,又威脅要拿刀挖出他們的心肝,三人只一味討饒,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沈拓見實問不出什麼,只得作罷,心中疑竇更深:對方行事粗疏得很,似有計劃,又無考慮,謀殺為何不找行家裡手?
搜了三人的身上,果又摸出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