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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蔚琇頗為吃驚:「這是都頭的主意還是娘子的主意?」
沈拓道:「 不敢居功,卻是我娘子的主意。」
季蔚琇遺憾道:「惜為女兒身呀 。」他道,「正好與我不謀而合,水通瀾江,我也曾思籌漕運一事。」
沈拓喜道:「明府既有此意,果然漕運大有可為。我與娘子先前還忐忑不安,生怕異想天開,惹人譏笑。」
季蔚琇道:「都頭自謙了。」又道,「我不擅商賈之事,瑣碎之事都頭與長隨相商,不必事事知會於我。」
沈拓點頭:「明府公事纏身,天暖便是春種,日日事務繁多,實不該多加打擾。」
季長隨也笑:「郎君何等身份,操心商賈賤事,未免不雅。」
沈拓裝聾作啞,對季蔚琇道:「我與娘子不知深淺,想另拉了我曹家表兄入夥支應明面應酬。他家是做棺……壽器生意的,能說會道,頗有幾分見識,為人又可靠。不知明府可否應允?」
季蔚琇道:「我信都頭與你家娘子,你們詳商後,再告知與我。」
他如此信任,沈拓心中越發感激,揖禮道:「沈拓定不負明府知遇之恩。」
曹英做夢也沒想到,天上竟有這等掉餡餅的好事,不偏不倚,正好掉進他的嘴中。他囫圇一口吞下,還沒回過味,已經在了肚子裡。
曹大真是如坐針氈,暗自唾棄,偏許氏還投來揶揄一瞥,氣得曹大拉著沈拓連吃了一壇酒,喝得半醉,拍著沈拓的肩道:「大郎,你大伯是個小人,你莫要計較。」
沒頭沒尾的,害沈拓一頭的霧水。
何棲被曹英媳婦拉住,說了幾籮筐的好話,許氏親手遞盞梨漿給她:「不如先住了嘴,多餘的好話,留待明日說。你這一氣說完了,改日見了侄媳,要如何誇她?」
曹英媳婦被自己婆母打趣得滿臉緋紅,何棲也撐不住笑道:「嫂嫂只來謝我,卻不知我還要謝你呢,不知被我佔了多大的便宜。」
曹英媳婦不解,問道:「什麼便宜?我怎不知?」
何棲笑道:「表伯精明能幹,又擅庶務往來,不知比大郎可靠多少呢?他日表伯忙前忙後,忙裡忙外,三過家門而不入,嫂嫂說不得還要埋怨我呢。」
曹英媳婦忙道:「弟妹憑得嚇人,我心腸壞了才來怨人。」
何棲自斟一杯道:「我先吃一杯,免得嫂嫂日後不認。」
曹英媳婦與她對飲一杯,又笑:「怪道弟妹與婆母、婆祖母合得來,都是相同的脾性,又大方又知禮又愛說笑。」
許氏讚許看她,對何棲道:「往日我嫌她拙腮,不曾想今日這般會說話,一句話倒把我們都給誇了。」
何棲點頭:「嫂嫂都誇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心底卻想:真箇是自家佔了便宜呢。
第89章
與曹家議定後, 沈拓便去找了陳據。
陳據蹲在街角, 拿一枚紅果騙一個稚童的肉餅, 道:「裹得脆甜的薄糖, 甜滋滋…… 酸溜溜……天熱後,糖化成稀湯, 滿桃溪都尋不到一個賣紅果的來。」
垂髫小童舔了舔嘴唇,看看陳據手裡的紅果, 又看看自己手裡的炊餅, 道:「你拿一串,我便跟你換。」
陳據拿手鉗他鼻子, 惡聲惡氣道:「小小年紀這般奸詐, 竟要訛我的紅果。」
垂髫小童與他熟識,並不怕他,還道:「你有一串,卻只拆下一顆, 換我整個肉餅。」他撕下一口, 遞過去,「喏,這個與你換。」
陳據氣得一把奪過塞嘴裡,胡嚼幾下嚥進肚裡, 又將手中紅果也塞進嘴裡:「你這小人家家, 忒得小氣, 你莫不是算盤投胎的?」
垂髫小童呆了呆,看看自己手上沒了的一塊肉餅, 再看看陳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