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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拓點頭道:「阿圓不必憂心,我心中有數。」
幾日不曾在家中,門窗緊閉,積了一屋的潮味。何棲看著院中隱有春意的樹木花草,又驚又喜,道:「生得好多嫩枝新葉。」
阿娣通了窗戶,又撣了何秀才的床鋪,何棲扶了他道:「旅途勞累,阿爹快去歇歇。」
何秀才到底上了年紀,自感支撐不住,不在那邊要強,笑道:「可見是老了,腰都硬直了。」
何棲嗔道:「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不得自由,青壯也吃不消。」又抱了一床被子,道這,「幾日不曾住人,又下過雨,都是潮黴的味,關窗令人氣悶,開窗又遇春寒。阿爹多加一床被子,隔好屏風。」
何秀才也生怕受寒,令女兒女婿擔憂,嘴裡嫌何棲囉嗦,行動上卻並不推辭。
曹英送了何秀才,吃了盞茶,便要告辭歸家。何棲忙喚住他:「表伯稍住! 」命阿娣拿將在宜州買的幾包酥酪與一小籃的柿餅交給曹英,「難得出遠門,來去又急,實不知宜州的可買之物。姑祖母與姑祖父愛吃甜爛之物,勞表伯帶了去。」
曹英搓搓手,紅著臉道:「弟妹體貼,卻襯得我蠢笨。」
何棲一愣,笑道:「表伯又不曾分家,人情往來不須表伯操心,疏忽了也是人之常情。」
曹英掩去心虛,又對他二人道:「表弟弟妹明日得空,不如來家中一聚,買船非小事,桃溪也沒船坊,三叔識得人多,說不得有條明路也省得錯道。」
沈拓邊送他出門邊道:「表兄不開口,明日我都要上門叨擾。」他笑,「不瞞表兄,我心中甚是沒底,不知如何開頭呢。」
曹英道:「我告知家裡,不讓三叔宿在外頭。」又附在沈拓耳邊道,「家中有為難處,儘管找我阿孃來。阿孃兇悍,我阿爹都怕她。」
沈拓被說得笑了,道:「若是……再請伯孃來。」
曹英拍拍他的肩,搖頭晃腦去了,趕著車回家去了。多日示見,家中少不得熱鬧親近,曹英偷偷與許氏道:「阿孃,你偶爾去表弟家支應,嬸娘不知為何,又來尋事。」
許氏氣道:「她倒是塊落在灰裡的好豆腐,吹不是,撣不是,哪日惹急了,只扔泔水桶裡,看她如何是好。」
曹英擔憂道:「表弟與弟妹怕是又要為難。」
許氏笑道:「你弟妹可不是吃素的,別當她生得一枝花似的,就以為好欺。越看著綿軟,越佔不來便宜,她比你媳婦,不知強出多少。」
曹英也不生氣,還誇道:「正是哩,弟妹著實聰敏。此番去宜州,我是落了個空,還是個糊塗的鬼,倒是弟妹竟想做漕運生意,我想了半宿,越想越覺得是好行當。」
曹大原本坐那聽趣,這時倒抬起半邊眉毛,問道:「可真?」
曹英點頭,又道:「表弟弟妹通達,又視咱家至親,一點也不加掩瞞,半分都不藏私與我說得清楚。」想了想又道,「大郎與我說,他們做的營生,還有明府的份。」
曹大倒吸一口氣:「竟還有此事。」他自己在那沉吟,來回犁地,轉眼見曹英還站著,斥道,「你怎得還在這戳著?也不去見兒女娘子的。」
曹英委屈:「以為阿爹有事吩咐。」
曹大怒道:「你有屁個能耐得我的吩附,早些自去。」
許氏等曹英離去後道:「夫君也為大兒留著顏面,他有妻有子的,無端惹來一頓罵。」
曹大笑道:「他是骨頭輕的,不罵幾句,他還疑心我要另尋法子治他。」在房中踱了半天的步,道,「晚間我再細想想,說不得要厚著臉皮求求大郎。」
許氏聽了便道:「我是婦道人家,沒個眼界,不懂外事。夫君既有打算必定也是為家中謀劃,只一點,別傷了親戚間的情分。」
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