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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也不生氣,笑道:「我一介粗夫沒個輕重,老郎中為我娘子診脈。」
老郎中切了脈後笑道:「娘子與都頭寬心,好脈相,只等瓜熟,娘子若是有力,多多走動。」
何棲不是那種嬌弱不堪風吹的,強撐著扶了沈拓的手走道,何秀才拉了老郎中小坐,心道:以防萬一,左右不放郎中歸家,他嫌睜得眼累,家中有著床鋪,腹中飢餓,廚下也備著酒菜。
沈家小兒郎是個識趣的,好似要等得人齊,才踢腳蹬腿要出來,馬大娘子拉了盧娘子與許氏,叫了熱水,將門一關,拿手摸著何棲高聳的腹部,笑道:「娘子胎正,這八十一難,便沒了八十難,你只依著我的話做,不必發急害怕。」
何棲一身的喊,深吸一口氣,道:「有勞大娘了。」拿嘴咬了軟木,免得呼痛走了力氣。
許氏握她的手,笑道:「我見侄媳還好,倒是侄兒白生生的臉,人都呆呆木木的。」
直說得何棲想笑,馬大娘瞪她:「曹大娘子,快快住嘴,什麼當口,還引得娘子發笑。」
何棲在裡面歷生死關,沈拓趴在門口,豎了耳朵也沒聽見裡面的響動,轉圈道:「怎沒了動靜,也不見娘子喊痛。」
施翎與沈計二人陪在外面,面面相覷也是沒個主意,沈計硬著頭皮道:「阿兄,嫂嫂平安才沒響動。」
沈拓忙問:「為何沒響動便是平安?」
沈計哪答得上來,僵在那張口結舌,半個字也說不出口,施翎忙道:「哥哥問小郎,小郎如何得知。」
沈拓哈哈一笑:「倒是我急得糊塗。」轉了幾圈拍案道,「這個爹做得倒是煎熬。」說畢,又沒頭蒼蠅似得只管在門外打轉。
何秀才與曹老大、老郎中吃酒,也是心不正焉,幾次打發小廝來問,小廝一夜間倒似過橋過道走了好長的遠路,直跑得膝蓋打彎。
只等得過了寅時,才聽得一聲響亮嬰啼,沈拓騰地立直了身,便要去推門。許氏滿臉堆笑抱一襁褓出來,與沈拓道:「大郎,快來看看小郎君,粗黑的胎髮,藕節似的胳膊腿,一見便是壯實有福氣的。」
沈拓就著許氏的臂彎看一眼,小小一團,紅通通,皺巴巴如同沒毛的猴子,微睜著腫眼,燕似得張著鳥嘴,也不知生得像誰,雖醜倒也討人歡喜。沈拓心道:生得這般醜,阿圓見了心裡可是難過。
一時不及嫌棄兒子醜陋問道:「伯母,阿圓如何?」邊問邊往裡沖。
許氏將門一攔,斥道:「我知曉你是不避諱的,也等得收拾妥當再進去。侄媳吃了大苦頭,脫了力,你去廚下看熬煮得定心湯。」
沈拓兩頭不得兼顧,無奈忙跑去廚下。阿娣被分派去熬定心湯,只拿小火溫溫熬煮,聞得嬰兒啼哭,跟著掉淚與燒火僕婦喜道:「娘子生了,定是平安順當,也不知是小郎君還是小娘子。」
僕婦有眼色,道:「我幫你看著火,你看看娘子是醒著還是睡了,若是醒了端了湯奉與娘子吃。」
阿娣一擦眼,正要跑出去,沈拓倒先一步來了廚下,抓了她道:「阿娣,盛了定心湯來。」
阿娣邊盛湯邊問:「郎主,娘子可還平安?生得是小郎君還是小娘子。」
沈拓接了碗,也不用茶盤,接了就走,又悶聲道:「我走得急,聽伯母道,好似生得小郎君。」
何棲整個人如同水中撈出一般,臉上不見一絲的血色,盧娘子柔聲道:「娘子要是還撐得,進點湯羹再睡。」
何棲手腳好似不是自己的,神思卻是清明,倒還有力氣說話,問道:「盧姨,我生的孩兒呢?可是康健?」
馬大娘邊與盧娘子收拾血汙床褥,笑道:「與娘子道喜,小郎君可康健著呢,還睜著眼,烏溜溜的眼珠子。」
盧娘子拿細布為她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