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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氏歇了聲,一摜手上的絹扇冷笑:「嫂嫂倒有一筐的託詞,那是嫂嫂的親子、親孫,便是生分了於我這姓李的何干。」
齊氏委屈道:「小姑用著一兩多銀子的扇子,繡得水鳥會飛,我只以為你闊綽。」
小李氏心中有鬼,哼了一聲氣咻咻扭腰走了。
富在深山尚有遠親,連著大李氏都換了嘴臉,李貨郎面薄,不肯張嘴,大李氏皮笑肉不笑道:「媳婦,你前頭的兒媳生子,你要是得了信,也撿籃雞子過去了,做碗湯羹與她。」
齊氏傷心垂淚道:「大郎家中哪用得我幫手,他們用著好些僕婦。」
李貨郎少不得又好言安慰,軟語嘆道:「你當孃的,不露臉,只道你不識人情長短。」
齊氏點頭,記起沈計疏離剜心之語,一時氣短,打定主意小心些行事不去惹眼。
第142章
沈拓這幾日將心提到了噪子眼, 何棲一皺眉,便驚問是不是腹中疼痛, 要喊穩婆, 何棲原本還沉穩得住,臨到頭,看家中諸人忙忙碌碌, 不知怎得也心慌起來。
原想著沈拓到底比自己穩重,肩寬力壯扛風頂浪,誰知竟是個軟腳的蟹, 一有點風吹草動倒似兵臨城下, 直把何棲煩得將他攆去與施翎一屋睡,自己拉了盧娘子作伴。
施翎背身偷笑, 與沈計躲在書房一角鬼頭鬼腦取笑沈拓, 被何秀才敲敲書案, 斥道:「寫字凝神, 如何這般鬼祟?」
施翎笑道:「何公,哥哥雖識得字,文采卻沒半兩, 侄兒名字還要落何公頭上, 何公如何也要翻爛書籍取幾個好意頭的大名才好。」
何秀才擱下書卷, 將施翎看了幾眼, 笑道:「阿翎有空閒拿我取笑,不如多寫幾篇字來。」
施翎掩聲求饒:「何公饒我,筆重, 提得手腕酸。」
何秀才瞪他道:「筆有多少份量?你耍得槍、開得弓寫幾個字倒有一籮筐的藉口,休要囉嗦,快快寫來。」
施翎無法,唉聲嘆氣道:「也不知嫂嫂幾時生,我先將那老郎中揹來家中。」
何秀才聽了這話心中一動,他愛妻早逝便是因生子虛耗精氣,最知此間兇險,遲疑片刻後嘆道:「老郎中也是要有歲壽的人,阿翎切勿失了禮數。」
沈計道:「我與施大哥同去,伯母吩咐了:嫂嫂有了動靜接馬大娘時無論早晚都要告知一聲。」
何秀才心中妥帖,道:「曹親家有心了。」他雖知過於勞煩曹家,無奈家中少女眷,許氏要來,倒做得一根定海神針。
沈拓不情不願在施翎屋中睡了幾晚,夜夜攤餅一般,他不睡,攪得施翎同樣不得好眠,二人去廚房摸了只燒鵝,取了點幹酥小魚,半夜圍案吃酒。
沈拓笑道:「只心中發慌,天要塌地要陷一般,手上更似落了好些事,落落沒個主意。」
施翎不滿嘀咕:「哥哥比嫂嫂還沉不住氣。」
沈拓哈哈笑道:「將為人父,人生頭一遭,日後慣了,再不慌張手腳。」
施翎不由笑,酒醇肉香,二人談笑又濃,直到半夜合衣要睡,剛躺下一個轉側,便聽盧娘子敲門,急喚道:「大郎,快快起身,娘子許是發動,叫了疼。」
沈拓瞬間清醒過來,只下床左腳絆了右腳,噗通跌到床下,爬起來也管發散衣亂,走了兩步又把施翎拉起來,道:「好兄弟,去請了郎中與穩婆來。」
施翎不敢耽擱,胡亂將鞋套上去隔壁喊了沈計幾歇便出了院牆,只把盧娘子驚得目瞪口呆,追了幾步道:「阿翎、阿計,還要好些時候呢,你二人慢著些。」見二人渾似沒聽,只得又白交待一句,「你們好生請人來,不好架了就走的。」
沈拓急急去看何棲,只當何棲疼得如刀刮骨,恨不得滿床打滾,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