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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差哥前頭領路。」沈拓拱手道。
李官差這時倒卑謙起來,門役不比別個,大都是上官親信,他們把著大門,見得貴人,腰桿又軟又硬。
宜州州府白臉黑須,很有威嚴,接了公文,查對了賊犯資訊,見沒有差錯,令人將賊犯提去牢中關押,接著又問途中可有異樣。
沈拓回道:「他們五個一路老實,沒見異動。只那個長臉、左腮有痣的有別樣心思。」
「哦?」州府將公文規整放好,道,「可像有接應的跡相?」
「這倒沒有。」沈拓否決道。
州府見他說得篤定,頭都沒抬,只問:「都頭這般確定?」
沈拓道:「別的不敢說,自桃溪至宜州一途,沒有接應的賊人。」
州府聽了,打量他一眼,方笑道:「都頭可有興趣在宜州當差?若是有意,我修書與季明府,他自會放人。」
沈拓微怔,揖禮道:「回稟太守,非是沈拓不識抬舉,只小人家在桃溪,又有牽掛,不願離了故土。」
「不必多禮。」州府背了手道,「你舍前程就家人,倒是重情義之人。」寫了回執、取了賞銀一併交給沈拓。
賞封頗厚,李公差看得眼熱,若是換了別個,他幸許上去訛了一份去,在沈拓面前卻是不敢,悻悻地一拱手,說些虛應的話走了。
沈拓出了州府,取出賞封一看,足有五兩之多,與阿甲陸仁幾人分了,道:「我和季明府討了個人情,在宜州多留一兩日,你們也在城中逛逛,看看有無要買的土儀。」
陸仁用牙咬了一下碎銀,搖頭道:「貴的無錢,賤的也不過這些事物,不買不買,我只看看便好。」
阿甲道:「難得來一趟,又得空,怎麼也尋摸個什麼帶回去,不至白來。」
「晚間就在州府通鋪對付一晚,也不必再費銀在客店投宿。」沈拓又道。
能省些銀錢自是好的,陸仁和阿甲哪有不應的,紛紛道:「在桃溪不也睡的通鋪?離了臭腳、鼾聲,倒睡不好。」
沈拓笑罵了一句,棄了二人獨行。
陸仁想跟上去,被阿甲扯了袖子:「平時見你腦門兒尖尖,今日卻沒眼色。都頭分明不願與我們同行,你卻要攆上去。」
「人生地……」
「都頭年底就要成昏,少不了要買一樣信物給嫂嫂,你添什麼亂?」阿甲翻著白眼。陸仁也不生氣,笑自己做了蠢事,連連求饒。
沈拓在城中轉了一圈,一時了也沒找到可買之物,珠釵首飾俱是精美,只囊中羞澀。在街角找了一個小鋪面的裹飯家,叫了吃食,扒了一碗飯下去,耳聽隔壁桌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在那跟同伴道:「說起來咱們大興一朝,青年才俊、文採風流者不計其數,又哪裡不比前人?」
「那你倒說說什麼青年才俊,名滿天下的?」他那同伴明顯不滿他的胡吹法螺。
文士道:「我只說三個,你若敢說不是,日後這酒錢,只由我來出,如何?」
「你說,你說。」
「這第一位嘛,當然是當今的太子,丰神俊秀,品性仁德,金錫圭壁。當不當得天下少有的君子才青?」
「那自是當得。」
「再一位便是出身忠承侯府的世子季蔚明,曾在禹京遙遙一見,朱唇星目,面若傅粉,真乃神仙中人,見之難忘。」
「聽聞他博聞廣記,一筆狂草鐵劃銀鉤,氣勢非常。」
「這第三位,便是我們宜州的陳舫,身長玉立,文采匪然,一手美人圖更是畫得飄然超逸、栩栩如生,令人如痴如……」
這二人在那說得陶醉,也不知是真是假。這些酒醉的狂生,一嘴的胡言。沈拓也只當聽個趣,只那季蔚明,似乎就是季明府的嫡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