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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上用力,整個人如生在地上一般,何棲哪推得動他,撒開手別過臉道:「大郎還問我呢?是誰先生氣的?不明不白的就在那使臉色。」
沈拓道:「我是心中有氣,又不是在你身上。」
何棲氣道:「哪裡不是沖我?明明對我使的臉色,我說了什麼,又錯了哪裡?」
沈拓道:「阿圓自然沒錯,錯的從來是我。」
何棲更生氣,冷笑道:「還說沒生氣,這可不是氣話?」輕睨了沈拓一眼,拿手掩面道,「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不過是嫌我多嘴多舌,亂拿主意。」
沈拓覺得自己冤得慌:「阿圓說這話,是半分不知我的心意?」
何棲呆了呆,反唇相譏道:「你的心意是真的?我的心意就是假的?」她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心虛,比之沈拓託付心肺,自己到底藏著一絲隱憂,一絲顧虛。
沈拓深吸口氣,又見休棲氣得不輕,胸口起伏,雙眸如浸秋水,流光瀲灩。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心道:我曾大言不讓她受半分的委屈,不欺她,不疑她,不負她。言猶在耳,卻讓她因我生氣,確實是我小雞肚腸,斤斤計較。阿圓待我種種,我盡狼心狗肺,只充不知。即便阿圓對我只有七分的心意,我便不能以十分相報?
他越想越覺自己不似男兒郎,倒似撥了算盤扒拉得失的商人婦,賠禮道:「我一時豬油蒙心,阿圓不要與我計較。」
何棲捏著手帕,心中痠疼,眼眶微紅,輕聲道:「是我無理取鬧。」又咬唇道,「大郎心胸非我所及,我……我……」
沈拓矮身輕握著她的雙手,道:「阿圓已嫁我為婦,還有一輩子的時日呢。」
何棲百感交集,乳燕般投進他的懷裡,微哽道:「牛家的郎中無禮,我確實不願大郎因他攤上官司。」
沈拓雙眸微暗,盤算著要另找侯郎中的麻煩,面上道:「我知阿圓的擔憂,是我魯莽。」
何棲抬眸看他神色,便知他不會善罷干休,反握了他手,輕聲道:「大郎要計較,不如等得將近燈節動手。」
沈拓不由笑起來,夫妻二人關門掩窗和謀了一番,同議了見不得的陰私,比之以往另有幾分不同的親密。
他算不得英雄好漢。
她也算不得善心信女。
他們二人合好,何秀才等人大舒一口氣,沈計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只有施翎更覺得沒趣,好又惱,吵又好,實在沒趣。
沈拓半夜揪了施翎,在他耳邊道:「今日牛家奉養的侯郎中對你嫂嫂無禮,我堂堂男兒,如何能嚥下這等惡氣。」
施翎吃了一驚,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掌拍在牆上,道:「哥哥好性,竟沒將他打成爛狗頭。」
沈拓道:「你嫂嫂生恐我吃官司,不讓我白日動手,我另想了個法子,去尋他的事端。」
施翎怒道:「哥哥千萬要叫上我,此等淫賊,需不叫他好過。」
沈拓笑道:「既與你說,自是有事交待。」
施翎忙問:「哥哥定的什麼計?要我做些什麼?不叫姓侯的狠吃苦頭,他定記不住教訓。」
沈拓讓他附耳過來,細細囑咐了一遍,末了道:「我們屆時已在去宜州的路上,如何也疑不到你我頭上。」
施翎看著沈拓,笑道:「這卻不像哥哥的作派。」
沈拓與有榮蔫,眉眼含笑:「是你嫂嫂出的主意。」
施翎以防自己笑出聲來,一隻手捂嘴,一隻手拍腿,贊道:「嫂嫂果然與別個不同。」
沈拓叮囑不要聲張驚動了何秀才與沈計,又偷溜回自己房中,何棲坐在帳中笑呤呤等他,見他身影,輕輕吹了燈。
第79章
牛二郎自從知道侯郎中得罪了沈拓, 時不時琢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