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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笑道:「岳父那由我分說。」想想又有點發怵,道,「或尋個藉口由頭,先哄岳父答應下來。」
何棲笑倒在沈拓身上:「你自詡下山的虎,倒怕起我阿爹來。」
沈拓嘆道:「岳父清瘦文弱,也不是有威嚴的模樣,偏偏他一皺眉,我心裡便惴惴不安。」
何棲道:「阿爹從來都只說你好話。」
沈拓笑:「就怕岳父既說我好話,又後悔嫁錯了女兒。」
何棲取笑:「阿爹知道後怕又要自嘲:空有泰山之威,卻無泰山之力。」
沈拓一時不解,只看她眼裡滿是促狹之意,道:「阿圓又說些俏皮話。」然後板起臉,「我仔細想了想阿圓剛才的話,樣樣不差,只算錯了一點。」
何棲見他神色凝重,收起笑鬧之舉,翻來覆去想了想,不得其解,問道:「你只說哪裡疏忽了?倒賣起關子來。」
沈拓正色莊容,不苟言笑,道:「小郎念書、阿翎娶親,我問你,可有為我們兒女籌謀?」
何棲還道他要說出什麼來,又氣又笑,一抬下巴:「都頭拿我取笑,又不怕泰山了?」
沈拓笑起來:「泰山大人之心必然與我相同。」又伸手呵癢逼問,「娘子,你只說願不願生小郎君小娘子?」
何棲笑成一團,討饒道:「生……生,郎君說要如何便如何。」她又躲又逃,髮絲凌亂,唇角微翹,眉染笑意,尋隙攏了攏微汗的頭髮,挑眉道,「豈是一人可成之事?」
沈拓血氣方剛,哪容這樣挑釁,笑:「放心,兩人之事,再不會讓娘子一人力擔。」
窗外朔風過枯枝,屋內春意滿繡帳。
沈拓本就晚歸,二人又說了半宿的話,繼而纏綿親密,躺下沒多久便聽雞鳴犬吠之聲。
好在家中有個阿娣,早早蒸了餅,做了米粥,配了一碟豆鼓,一碟糖蒜。她閒不住,又不敢打擾何棲沈拓,撿了掃帚「唰唰」掃起院子來。
何棲梳洗好,見何秀才坐在廊下隱有笑意,微紅了臉,暗忖:家中無姑翁長輩,阿爹又不講究這些,的確是隨心,細算得失倒是眼下更合心意。
「阿爹可用過早飯?」何棲問道。
何秀才笑得意味深長,回道:「不曾用過中飯。」
何棲原本還撐得住,這下整個人成了落湯蟹,嗔怪一句:「阿爹也來取笑。」胡亂尋個藉口匆匆走了。
沈拓看她害羞避走,頗為心疼,對何秀才道:「阿爹,阿圓面薄,何苦拿她打趣。」
何秀才對著女兒和顏悅色,對著女婿沒了好臉色,斥道:「日上三竿仍舊高臥,有失分寸。後生晚輩應當勤勉,縱不苦讀,亦可常練,切莫好逸惡勞。」越說越心塞,他好好的閨女生生被這小子帶累壞了。
施翎立在何秀才身後只管悶笑,接著沈拓眼風,掉轉臉只當沒見。
沈拓被訓得灰頭土臉,再也不敢為何棲張聲,灰溜溜避去廚下,與何棲大眼瞪小眼,互相取笑。
他們今日宴客,只在院中備了桌案酒食,曹大等人申時才陸續而至,拎了些酒食乾果。陳據和那些市井之徒商議,他們不好空手上產,手上也沒多餘的銀錢,不如湊了分子,全拎了一壇素酒。
其中一人笑道:「我是沒皮的,只怕失了陳哥哥的臉面。」
陳據道:「哥哥又不是別個生狗眼的,你們只管放寬心。」
另一人道:「今日路過苟家,一屋子素白。苟二原本停屍在外,不知為何拆了靈堂,唉!當日苟二出門,前呼後擁好不威風,他一死,那些個生死兄弟也不知有半個上門的沒。」
盧繼與他們是一道來的,插嘴道:「苟二一條臭氣熏天的腐魚,隔了三丈還染得腥味,他們不來也算情有可原。」又說,「苟二那些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