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屆魔教教主 第1節(第2/3 頁)
“你的眼睛流汗了,你在撒謊。”金麟兒睜大兩隻烏溜溜的圓眼睛,認真地看著趙朔,想把他的模樣刻入自己心裡,卻驚見,趙朔的眼角懸著一顆水珠,像松枝尖上凝著的冰露。他知道那是趙朔的眼淚,但他不敢說破,他不相信趙朔會哭。
“本尊難道會捨不得你?”麟兒雪白可愛,天真無邪,趙朔見他難過,直是心如刀絞,此刻終於繃不住了。他的口氣半點不松,手卻已經緊緊摟住兒子,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金麟兒異想天開,問:“爹爹,我和他們講道理,好不好?”
趙朔沒有回應。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下定決心,一掌將兒子推開,指著前方的一間破舊小木屋,道:“金印護法孫擎風前輩就住在此地,你去將他請出來,喚他作前輩,要恭敬。”
金麟兒向前走去,一步三回頭,生怕趙朔悄無聲息地離開。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趙朔攤掌比了比,那印子還沒有自己的巴掌大。
雪原如海,蒼茫沉靜。
原野的正中央,橫亙著一條看不見頭尾的狹長裂縫。在這條大裂縫邊上,一塊刻著“白海界”的石碑直插雲霄,標誌著以此裂縫為界,北乃鬼方,南為雍國。
兩國間的戰爭,已持續了三百餘年,軍隊常在白海對壘。這片終年不化的冰雪下面,盡是累累白骨。
此地人跡罕至,寒冷陰森,根本不適宜人居。任誰都不會想到,金光教最神秘、最傳奇的金印護法,就隱居在大裂縫的邊的界碑旁。
金麟兒敲門,怯生生地問:“冒昧叨擾,孫前輩在嗎?”
砰——!木門從裡面被推開,一股凜冽的冷風直衝而出,積雪混著灰塵漫天飄灑。
一個男人自黑暗中走來。
這人生得星目劍眉,身材高大挺拔,縱使穿著粗布藍衫,依舊掩不住一身縱橫沙場的桀驁氣。只不過,他面色青白,神情鬱郁,彷彿身體裡沒有一絲熱血,好似罩著一層冰做的殼,令人不禁生出疑惑:這樣的人,當真是傳說中的金印護法?
金麟兒眼裡落了灰塵,好容易才重新睜開眼睛,穿過紛紛揚揚的、灰白頹朽的塵埃,猛然對上這男人的視線,被他眼底的悲涼給嚇住。
更令他驚訝的是,連趙朔都要叫一聲“前輩”的金印護法,竟然這樣年輕,難不成是個神仙?金麟兒怕自己找錯人,試探性地問:“孫前輩?”
孫擎風瞥了金麟兒一眼,從他烏黑清澈的眼珠裡,看見自己落魄的身影,眉峰微蹙,並不理會這小童,徑直走向趙朔:“趙兄有何貴幹?”
趙朔神態甚是恭敬,道:“我已將金印傳與麟兒,即日起,他就是趙家,沒想到,這印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神奇物事,也不明白它怎麼會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更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只是怯生生地看著神情冷漠的孫擎風,感覺到自己和麵前的這個人之間,似乎已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緊緊地連結起來。那是一種血肉骨髓,甚至於魂魄上的緊密聯結。
孫擎風仍覺不妥:“他連牙都沒長齊。”
金麟兒不服:“這顆是被磕掉的,已經長了一大半了呢。”
趙朔:“閉嘴!”
孫擎風看向趙朔,滿眼不解,道:“你修煉《金相神功》,體內真氣全自金印而來,如今沒了金印,內力盡失,已經做不了甚麼。”
趙朔:“劍在手,宵小何足懼?”
孫擎風:“趙兄,你一生只出過一次白海,能遇上甚麼麻煩?左不過是有人覬覦金印。你乾脆把印給他們,叫他們知道,這東西是禍非福,哪還有人敢碰它?且暫臥薪嚐膽,勿要同那些蠢貨拼個魚死網破。”
趙朔搖頭:“此次武林盟圍攻青明山,是朝廷在背後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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