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屆魔教教主 第28節(第3/4 頁)
化成水,化成沙,化成春風吹生野草。
野草蓬勃生髮,成了一片荒原,成群的野馬狂奔而過,金麟兒的心裡全都是亂的,但很快樂。
夜幕成了一條輕盈溫暖的棉被,不知不覺間,已經罩在兩人身上。
黑暗中,金麟兒的喘息聲若有似無地飄著,像是一片又一片柔軟的鵝毛,一片又一片,全都落在了孫擎風的耳朵了。
暖陽
那個傍晚如夢, 像霞光山嵐。
在日出時如煙雲消散。
孫擎風事後回想, 實在覺得古怪,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反覆告誡自己:“定是那小魔頭給我下了蠱, 否則, 老子才不會頭腦發熱。往後須得謹慎小心,不再上他的當。”
然而事情已經做過, 不得抵賴, 他思來想去,不得脫身辦法, 乾脆破罐破摔假裝失憶, 獨獨忘卻在瀑布邊發生過的事。
金麟兒則琢磨著:“聽大哥的口氣, 那事本就尋常,兄弟們相互教導,沒甚大不了。可是,我讓他教我, 他不僅十分抗拒, 過後還假裝失憶。這難道不是關心則亂?他一定很在意我。”
他覺得自己與孫擎風之間,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親密,每每回想起來,都會不由自主地傻笑,知道來日方長,暫且配合著孫擎風裝聾作瞎。
然而,世事豈能盡如人所願?
人世間的情愛痴纏, 向來不知從何而起,仿若水滴石穿,是日積月累而來,沒有哪一滴水磨穿了石頭的說法。
當一個人開始心動,就意味著,他心裡最堅硬的地方早已被情思消融,像平白地遭受了白蟻的災害,表面上看來與往常無異,其實內裡已經被蝕空。最腐骨蝕心的相思,非是長久別離,而是對面不知。
情愛就是那麼一場災。
消災解厄的辦法有二,若能壯士斷腕,何妨把心掏空,傾盡所有,換個餘生不悔。若能將心換心,何妨互訴衷腸,如是則遇難成祥。
很顯然,孫擎風想要前者。
但金麟兒一定要後者。尤其是,當他回想起,孫擎風揍了他一巴掌的那個晚上。
當他想明白,孫擎風扯著自己的衣襟默然無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是在說,或許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但他的確是這個意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場秋雨一場寒,轉眼已是深秋。
金麟兒終於得到准許,回到問道閣。
他生性仁厚寬和,煩惱轉頭就忘,剛獲准下山,就找到先前那幾個和自己鬧了矛盾的師兄弟,向他們賠禮道歉。
師兄弟們俱在掌門座下,雖有親傳與入室的分別,但畢竟都是同門,沒有一直相互仇視的道理。
況且,他們能夠上山學武,大都家境殷實,因此才會輕易嘲笑看起來寒酸的薛家兄弟。亦是因此,他們已經讀書明理,閉門悔過業已知錯,見金麟兒不計前嫌、不擺架子反倒向自己道歉,不由對他心生好感。
那幾個弟子中,唯有一人難纏。
此人名朱煥,父兄均在朝為官,其父以朝廷的名義同武林盟協商,直接將他送入薛正陽門下,期望他學有所成,往後能在天子身旁充當錦衣衛士。
朱煥的父親本想讓他當掌門的親傳弟子。
但薛正陽脾氣古怪,說什麼都不肯收,最多隻讓他記名入室弟子,由周行雲代為教授。
朱煥與金麟兒同時進入華山,在問道閣裡讀經,兩人座位挨的很近。上回金麟兒“憑空”變出一朵茶花時,就是被他給看見了,當時,金麟兒還問過他想不想要。
朱煥本就不服金麟兒當親傳弟子,察覺到他的古怪舉止,固執地認定他身上有問題。
金麟兒同孫擎風相處,常是沒臉沒皮的,但對待旁人很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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