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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徒明不願意講話,也不願意去應付什麼各路親戚,他把自己給關了起來。
後來他爸進來了,身後依舊是跟著他們一家子,他爸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語氣也還算誠懇,「徒明,別難過了,等到事情辦完了你就跟我回家住。」
「不用跟我假惺惺,這房子是你的,你是爺爺唯一法定繼承人,跟我在這裝什麼?」
「徒明,你?」
「我不可能跟你家人住在一起。」張徒明冷眼看著他,「還是說你現在就要我從這裡搬出去?」
「徒明,你誤會爸爸了。」
「哦,是嗎?」張徒明神色淡淡地掃過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的後媽以及又長高了不少的弟弟,朝地上啐了一口,「滾吧。」
見他們這幫人不動,張徒明突然就爆發了,歇斯底里地衝著他們吼,「滾!都他媽的給我滾!」
還是吼一吼見效,這幫人總算是走了,張徒明尤不解氣地攥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惡狠狠地朝著剛剛關上的大門砸了過去。
什麼東西!張徒明向來不懂得寬容這兩個字怎麼寫,也不必靠著一點言不由衷的施捨來過日子。
秦黎明又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張徒明一個都沒有接,不僅沒接,還把他的電話給拉黑了。
後來秦黎明還是知道了,大概是表哥告訴他的,他第二天就過來了,還帶著他爸。
高考沒有結束,張徒明知道他是有工作在身的,來這趟估計很不容易。
可是張徒明只當作沒有看到他。
時間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他爸很快就覓得新歡,也可以讓往日的老仇人把酒言歡。
或許本來也算不上什麼仇,不過是一個人睡了另一個人的老婆,畢竟女人如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張徒明爸和秦黎明爸雖然還沒有到把酒言歡的地步,但也還算和諧,甚至還客套著聊了好一會兒。
畢竟大家都看起來都過得還相當不錯,只有張徒明,只有他,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偏執狂。
秦黎明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他的。
很多人,都聚集在客廳,秦黎明在牆角找到了他。
他的眼睛紅紅的,張徒明倒是願意相信他是真哭,畢竟他沒出息,什麼都值得他哭一哭。
「徒明。」秦黎明陪著他一起蹲了下來,「對不起。」
張徒明知道這件事和他沒什麼關係,可是誰讓他是個蠢貨,偏偏要往他的搶口上撞。
張徒明悲到極點,痛到極點,同時也恨到極點。
他的所有負面情緒都堆積在一起,急需一個宣洩口,秦黎明又這麼可憐巴巴地蹲在他的身前,彷彿很無辜一般。
張徒明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怎麼就能受了這個人的蠱惑。
張徒明猛地站了起來,連帶著把秦黎明一起揪了起來,隨後重重地把他壓在了身後的那堵牆上。
因為用的力氣太大,張徒明都能聽到秦黎明後腦勺撞擊在牆壁上的悶響。
「都是因為你。」張徒明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張徒明不停地反覆地說著這句話,同時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秦黎明本來就已經通紅的眼眶更紅了一些,然後就逐漸濕潤了,眼眶內很快就蓄滿了大顆的淚珠,一顆一顆地砸向張徒明的手背。
儘管發聲已經十分困難,但是秦黎明還在道歉,他和張徒明犯了同一種病,來來回回都只會講那一句話。
後來大概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把他們給分開了,張徒明徹底崩潰了,又把秦黎明從弟弟手中搶過來重新按在牆上,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你知道不知道,原本我還可以見我爺爺最後一面的……」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