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1/3 頁)
趙懷亦猛地僵在原地,穿衣服的手頓住,他上前一把拽住得勤的衣領子:“父皇知道了?!”
趙懷亦猙獰到扭曲面龐近在咫尺,額頭的青筋暴起,得勤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薛明露快速地穿好衣衫,將趙懷亦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扔到他身邊:“快穿上。”
趙懷亦愣愣的丟開得勤,不敢想象事情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從小便看不起趙雲憐,覺得他瘦弱可欺,說個話都如同蚊蠅一般,可今日父皇當著他的面冷落自己,對趙雲憐表達出青睞……
會內場時,置於場中央的大木牌第一行趙雲憐三個大字紅得刺眼。
所有人都歡呼他的出現……
可薛明露說的…說過她永遠崇拜他。
趙懷亦動作麻木而迅速地穿好衣服,取下身上最貴的玉佩遞到得勤手裡:“公公,麻煩替我保密。”
得勤不敢接過,跪伏在地上不敢說話。
趙懷亦一把將得勤拽起來,雙眼赤紅得逼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只有你們見到了對不對?!只要你保密就……”
落下的帷帳被人猛地掀開,發出譁——的一聲巨響。
薛明露蹲在床榻旁,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發著抖,一聽見動靜立刻抬起頭來。
入目是那片明黃色的下襬和龍爪,薛明露怔怔得看著,猛地將頭磕在地上。
皇帝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緩緩步入,陰影越變越大,將趙懷亦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
趙懷亦猛地跪下,軟聲求道:“父皇!”
皇帝只看著他,然後抬眸打量了一下雜亂的床榻,還有空氣中尚未散去的歡好之味,皺眉沉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趙懷亦低著頭,眼珠快速地轉動著。
若他說只是一時歡好,那父皇定會覺得他輕浮且不知輕重……如果只將薛明露定性為露水姻緣,在這樣的場合出事,那父皇定會認為他是貪戀女色之人,難以擔當重任……
趙懷亦跪得端正,沉聲道:“百花宴時對薛姑娘一見傾心,今日心情鬱悶喝了些酒……”
皇帝重重地喘了兩口氣,仍舊不敢相信平日裡最乖巧懂事、知書達禮的趙懷亦為何突然變成了這般浪蕩為人不恥的模樣,他怒極一腳踹在趙懷亦身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你是都多瘋敢在場合宣淫!!”
趙懷亦跪在地上不敢在說話。
皇帝看著他,一臉怒其不爭,他眼眸沉沉地在薛明露和趙懷亦兩人之間掃過:“你唐伯父是朕的生死之交,我將他唯一的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般回應朕的嗎?若有心儀之人,為何還同意和楓兒的婚事?”
趙懷亦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卻又完全想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是從何時開始不對勁的。他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完全無法擺脫。
口舌乾燥得彷彿半月沒進水,趙懷亦渾身冒著冷汗,顫抖道:“不是……亦兒知道父皇對亦兒的厚愛……只是……”
皇帝威嚴的聲音淡淡打斷他:“若你不滿朕的安排大可直接告訴朕。”
趙懷亦猛地抬起頭:“父皇!父皇!兒臣並未有任何不滿!”
他一向端莊穩重的面具在皇帝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崩裂的徹徹底底,趙懷亦只覺得自己被看得透徹,他大聲得說完那句話後,卻發現沒有任何話語可以佐證和解釋。
“去朕帳中。”皇帝往後一退,掃開被趙懷亦拽住的下襬,看了一眼跪在一邊的薛明露。
漆黑的獵場裡,四周都是野獸,守衛吹燃火舌子顫顫巍巍地在崖底下找著曹文博的身影。
方才天還未暗的時候,守衛在崖邊的一棵樹見到了一縷被掛下的破布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