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1/3 頁)
他需要忠心的軍隊和才能出眾將領,但絕對不需要聲望過高的戰神。
她父兄用盡一生忠骨守護的聖上,不過涼心薄血。
可他依舊是至高無上的皇,她身上還掛著皇權威壓下的婚約,此時的貴妃已對唐家生了異心,趙懷亦也可能已經與薛明露情定了終身……
她要怎麼才能讓唐家、讓自己,在這巍巍皇權下在這暗流不斷的京城下有活命的餘地。
“楓兒,你今日怎麼了?”
趙元榮拍了拍她的額頭。
四皇子趙弘文抬眸看來:“要傳太醫嗎?”
六皇子趙旭堯才得知唐映楓落了水,忙問道:“楓兒妹妹可無礙?”
唐映楓搖頭:“沒事。”
趙懷亦坐在她身側,挪開她面前的杯盞,吩咐人倒了些熱茶過來。
唐映楓有些諷刺地看著眼前熱氣騰昇的杯盞,此時的關心皆不是虛假,可為何不過幾年,便是瞬息萬變,人心難測。
若是不相干的人往她身上捅刀,她也不至於痛到這般地步。
上一世那些拿起尖刀利刃,將她唐家一步步瓦解、逼到絕路的人,都是自己以為的至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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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瑤華宮,走廊卻只點了一盞燈,不遠處的承乾宮一派歡騰熱鬧,這裡卻安靜的與世相隔。
侍女站在寢宮門口,不敢相勸。
寢宮內點著幾盞蠟燭,身著素衣的女人面容蒼白清瘦,那雙美眸無半分生氣,似是已經參破紅塵,了無牽掛了一般。
她跪坐在蒲團上虔心抄經,光影錯落間,將這一片割裂出了數個光明陰暗交錯的區域。
“娘娘,七皇子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嬤嬤小聲道。
淑妃筆尖不頓,將經文翻了頁:“讓他且跪著吧。”
寢宮外是一條石子路,淑妃喜好斑竹,一叢一叢茂密的斑竹間便由石子路隔開。
尖刻堅硬的石子路上,渾身透溼的少年腰背挺直地跪在地上,他墨藍的錦袍被盡數打溼,頭髮凌亂地搭在肩頭,水滴了一地,在泥地上洇出更深的顏色。
一個時辰過去,頭髮和錦袍已經滴不出水來,卻仍舊是溼潤的,初春的夜晚仍舊一片涼意,風一刮,所有沾溼的布料都貼著身帶起一片一片的冷。
月亮從烏雲中透出明晰而溫涼的光線,見趙雲憐面色越發蒼白,嬤嬤著急地走到趙雲憐身邊:“七皇子,你跟淑妃娘娘認個錯吧。”
少年五官清雋俊朗,愈加蒼白的臉色更襯得他深邃的眉眼墨黑而溼潤,明明才是十七的年紀,卻有著疏遠而沉穩的氣質。
趙雲憐沉默地看著寢宮內被風吹得搖晃的燭火:“等母妃氣消吧。”
淑妃娘娘一向與貴妃不和,今日是貴妃的生辰,她明令趙雲憐不準前去,可他還是去了。
他本只想遠遠地見一眼,卻在歸雲湖岸邊見到她常玩的彈弓。
腰間空落落的,他抬手一模,瞬時變了臉色:“母妃,孩兒有事先…… ”
淑妃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他的腰間,淡聲開口:“你生母留給你的東西?”
趙雲憐一滯:“是。”
淑妃轉身回了寢宮,關上門:“去吧。”
趙雲憐頓在原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五歲被送到瑤華宮時,便在這屋簷下站了許久,那時候,他只能仰起頭看門栓。
十二年過去,瑤華宮無人問津愈發冷清,堂堂淑妃的門栓已經落了鐵鏽。
嬤嬤曾經照顧他時,說:“你是這瑤華宮裡,唯一讓娘娘開心的了。”
他沒有走,轉身走到原處又跪下。
寢宮內的燈熄了,承乾宮各式的琉璃燈也被吹滅,各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