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第3/4 頁)
,聽陶湘輾轉反側了一夜,與其只一牆之隔的顧同志同樣一晚上沒閉眼。
“你這是何苦?那陶知青人看著不錯,瞅你這不近人情的樣都不知跟誰學的……”顧老捶了捶睡在裡側的外孫,“現在咱什麼處境啊?你那爹前幾年給你定下的婚約到現在作數不作數還兩說呢!你倒上趕著絕自己後路來了……”
之前說到這些的時候,顧景恩從來都不予回覆,顧老也習慣了。
但沒料到對方這回竟開了口:“婚約的事既然未曾解決,那我就不能隨便應承別人。”
顧景恩的身上有種超乎世俗的古板,既是擔當,又是責任感。
顧老被堵得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成吧”。
絲毫不知顧同志心中所想的陶湘裹緊了身上的小棉襖,用陳家缸裡剩下的半缸子冷水洗巴了一下臉,開始幫著阿婆燒火做早飯。
嚴冬不比酷暑,陳家的用水少了許多,基本上以前的一缸水,放到現在能用上好幾天,聽陳阿婆說,等年腳下雪的時候,就更不需要跑大老遠去挑水了,直接化雪用就好。
無論如何,短時間內不用見到顧同志,以及對方傷好以後也不用看見,陶湘略略鬆了一口氣。
晚間用作取暖的煤爐還沒完全燒完裡面的炭塊,陶湘把它從房間裡提出來,取了一小把乾草重新點燃,加了新的煤餅進去後,很快爐火就起好了,這可比燒外面的土灶要容易,也節省燃料得多。
用的次數多了,就連陳阿婆也對這小巧的煤爐讚不絕口起來,直誇城裡的物什好用。
那些禍害成煤渣的煤炭被陶湘與陳阿婆後來又重新捏成了煤餅,也不敢再放在外頭,而是被挪進了西廂裡,佔了陳家一個牆壁角落。
就在陶湘與阿婆果果在廊下忙活的時候,四合院里正屋也開了門,趙家嬸子挎個臉盆蹣跚著走出來,麵皮青淤脖子浮腫著,看得出身上傷得不輕。
她對陶湘是相當怨憤的,望過來的目光似淬了毒,氣氛一下子冷凝起來,像墜進了冰窟窿裡。
都一個院裡住著,處得好不用去說,處得不好誰都難捱,陶湘也不是泥菩薩心腸,以德報怨的傻事不會做。
在西廂外待著也難受,她索性問陳阿婆討了鑰匙繼續昨天未完成的計劃,進屋看糧食去。
糧食櫃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在縣城的那兩日,陳阿婆與果果把家裡好好收拾了一頓,其中就包括放糧食的鐵皮櫃子,空置的地方都被從床底下重新拿糧食填補上,看上去滿滿當當。
至於陶湘拿回來的那些土豆、玉米什麼的都還在,一點沒少。
陳阿婆已經預設將陶湘當做家裡的一份子,因此大家的口糧實際上是共通的,你吃我一點,我吃你一點,像陶湘至今吃的紅薯粥就是從陳家的糧食裡拿出來的,而她自己的那點早沒了。
陶湘不在的時候,阿婆盤算過,家裡這些糧夠三人節省點一起吃到春耕不成問題,只是老人家從不拿到明面上說。
見陳阿婆這般考慮,陶湘越來越不好意思提及要搬出小隔間住到知青宿舍那去的事,恰巧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又提及收地裡過冬菜的事情。
煤爐上“咕嚕嚕”煮著紅薯蕎麥的薄粥,陳阿婆率先給陶湘盛了一碗,嘴裡欲言又止地說道:“陶知青,馬上年關要到了,地裡的冬菜也到時間收了……”
秋收後,陳家的自留地上種了不少菜,諸如一些青菜蘿蔔雪裡蕻等常見冬蔬,有些比如大青菜,打了霜落了雪也不著急採摘,但像是做鹹菜用的蘿蔔與雪裡蕻等就要抓緊時間收回來了。
先前陶湘又要忙著排練,又要準備縣城大會,陳阿婆出於種種考慮一直忍著沒說,眼見一天天寒下去,怕地裡的菜被凍壞,腳仍舊沒好全的她還是忍不住羞赧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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