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第2/4 頁)
。”男人聲音低沉。
一言一語都是為了陶湘好,給人撞見知青與挨鬥批的人在一起,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陶湘就要心大一些,見顧同志按捺著脾氣,破天荒一副好說話的遷就模樣,她便得寸進尺地來到了床邊,不錯眼地打量起對方身上傷勢。
期間顧同志又咳嗽了幾聲,牽一髮而動全身,肌肉牽連著整個半身都在顫動,因此連帶著密集的傷口也撕扯不已。
陶湘擔憂地蹙起了眉:“傷得這麼重,不會連肺臟也給打壞了吧?”
女人溼漉直視的目光讓此時背脊光涼的顧同志有些不適應,他沒有答話,只艱難地側著身去撈落在邊上的被子,妄圖把自己遮蓋起來。
陶湘哪能讓一個病患動手,當即主動上前接過薄被安置好顧同志,末了還不忘掖嚴實被角,這床被子實在太單薄了。
她身上總有股好聞的香味,像是少女自帶的體香,兩人臨近之時,一股股活躍地如同夏天池塘裡的蝌蚪,直往顧同志鼻腔裡而去。
在這樣一個寒冷卻靜謐的冬夜,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躁動,這實在不應該。
顧景恩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子已然清醒理智。
“夠了。”他對自己說,
“陶湘……”男人
狂風席捲的初冬早晨, 猶如陣陣鑼鼓敲砸在耳門旁,弄得人越發離不開被窩,好在懶冬也沒有要緊事可幹, 四合院裡包括旁邊牛棚都靜靜悄悄,沒什麼動靜。
窗稜子外漸漸泛起露白, 縷縷細密的白霧冷流肉眼可見從窗戶細縫間直往隔間地上垂降,壓得煤炭火星微閃的煤爐也無法發揮保暖效用, 溫度在一點一點降低。
明明氣溫寒冷, 可陶湘卻鬱躁得不行,蜷縮在暖和柔軟的新棉被裡翻來覆去, 像是有些懊惱洩憤的樣子。
新被子十分厚實,但她依舊一整晚都沒睡好覺。
腦海裡一個勁地重複昨晚與顧同志的對話,這種對話類似於跟人拌嘴回來覺得自己當時沒發揮好的沮喪。
昨天晚上
“陶湘,抱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乍聽見顧同志說這話的時候, 陶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琢磨到對方真正的意思。
顧同志不僅僅是身體, 怕是連腦殼都被打壞了, 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又莫名其妙冒出個未婚妻來搪塞她。
她抿緊嬌紅的唇線, 內心感到有些尷尬,也有些詫異無措,但執意不肯丟棄風度,倒不是懷疑事實真假, 只是對方直白透露出來的拒絕意思陶湘也懂了,怪挺沒勁的。
本來就沒什麼,只當這種清清淺淺還未成型的曖昧被直截了當地戳破之後,總難免讓人感到有些惱羞成怒。
“我其實也沒別的意思,當初你救了我,我一直很感激,一心想著哪裡可以報答你……”低埋著頭站在原地的陶湘頓了頓,態度比剛來時冷淡了許多,“但既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我也不好再做讓你困擾的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同志始終沒有回應,只是睜著一雙俊朗清冷的眸子看陶湘發揮,頗有種局外人旁觀的架勢。
一番話說完,陶湘看著面上不顯,心卻涼了半顆。
她抿了抿唇,像一個真正來做客的訪者模樣似的,當下只輕聲囑託了顧景恩保重身體,隨後與門口的顧老道了聲別,利索地拎著空鍋徑直離開。
步伐不慌不忙如同往常,哪怕她此時鬱悶的情緒愈漸在內心翻湧……
大清早的,陶湘越回憶越難受,又聽堂屋裡老舊的木架子床發出“吱嘎”聲響,顯然是陳阿婆起來了,她也懶得繼續躺下去,一骨碌翻身起了床,打算做些事情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邊上的牛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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