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2/3 頁)
過一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她將手裡一路拎來的油紙包遞給顧老:“前陣子去鎮上供銷社多買了些糖塊油酥,吃著還算新鮮,給您帶了些嚐嚐……”
“咦,顧同志怎麼不在啊?”陶湘四下看了一眼,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那小子進山去了,回來怕是有一會兒呢!”顧老捏著陶湘時不時投餵過來的吃食,只覺得苦巴巴的嘴裡終於有了些滋味,“對了,你住著的那家傷好些了沒有?”
陳阿婆受傷的事旮沓屯裡眾所周知,更遑論就住在牆外的顧家,自然也有所耳聞。
聽老先生唸叨起陳阿婆的傷勢,陶湘正愁沒法子拖延時間等顧景恩回來,當下便詳詳細細地回答起來。
從陳阿婆傷重進鎮上醫院,再到如今請了個表侄孫女在家照顧,一連說了許久。
期間,顧老曾仔細詢問過陳阿婆的傷況,陶湘聞著旁邊牛棚裡傳來的陣陣藥香,不禁有了個猜測:“顧老,您該不會是老中醫吧?”
這話陶湘說得小心翼翼,怕觸到對方黴頭。
不曾想顧老哈哈大笑地承認了:“那是,我們顧家可是中醫世家……”
一聽“世家”二字,陶湘一下子生起了興趣:“那這麼說顧同志也是學醫的了?”
“那可不,這孩子三歲起就跟在我後頭背醫書、認藥草……”興致上來的顧老不停說著顧景恩小時候的事。
陶湘聽著認真,心裡倒是微微詫異,顧同志與顧老都姓顧,再結合顧老對顧同志幼時的事如數家珍,很顯然顧同志是隨的外祖家姓,且常年跟隨顧老生活,這在重視父族根系的舊時代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兩人正聊在興頭上,說曹操曹操到,顧同志回來了。
落日的餘暉灑在男人的肩頭,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霞,襯得男人偉岸如濤,一步步逐漸將陶湘的身影籠罩。
顧老不知什麼時候避去了牛棚裡,原地便只剩下陶湘。
“你怎麼來了?”顧景恩在陶湘的面前站定,清涼的眸子裡完完全全是女人的倒影。
陶湘嘴角勾起笑,答非所問道:“顧同志,你不歡迎我來嗎?”
顧景恩定定瞧了陶湘一會兒,並沒有回答,他脫下肩上的裝藥的揹簍,兀自埋首整理起來。
感受到對方的冷淡,陶湘顯得有些挫敗:“好吧,其實我是有正經事要來找你。”
“顧同志你有筆或者墨水嗎?我正好要給家裡寫信,結果發現鋼筆裡沒墨……”陶湘湊到顧景恩面前,看著他不停擺弄的手輕輕問道。
女人的聲音帶著天然的軟糯酥甜,沁香的氣息浸潤到男人頰邊,掩在短髮裡的耳尖竟就悄悄地紅了起來。
顧同志分著草藥的手一停頓,看上去似乎與往常沒什麼兩樣:“有,我去給你拿。”
男人起身進了棚房,陶湘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用肉嫩的舌尖舔了舔乾涸的唇角,方才說了那麼多話,真是口渴。
顧景恩進屋子拿了墨水,剛要出門,卻被顧老叫住了。
正含著一顆奶糖的老先生朝桌上一包中藥呶了呶嘴,那包中藥是顧家外祖孫倆配了給陳阿婆調理用的,這回遇上陶湘過來,正好可以託她轉交。
顧景恩拿著藥與墨水,想了想,還是又從旁邊架子上抓了一把曬乾的野菊花,用藥紙包了起來,準備一同送出。
看著自己外孫的動作,老先生調皮地咧了咧嘴。
牛棚外
“給。”顧景恩將墨水與藥一起遞到陶湘手中。
陶湘看著手裡的中藥有些詫異:“這是?”
“給陳阿婆調理用的,煎成湯就行。”顧景恩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一聲,隨後繼續去整理地上的藥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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