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2/4 頁)
人高馬大的小夥,這麼重要的事情,講話卻吞吞吐吐,一點都不利索。
陶湘聞言立刻擔心地緊皺起眉:“你等著,我放個東西馬上同你去!”
回個隔間再出來的功夫,陶湘已經梳好了頭髮,還換了件衣服,這回她沒有再頭綁白紗布,看著同方才的慵懶病容相比,多了些精神英氣。
等在外頭的年輕小夥臉紅面紅,閃躲著眼神說不出話來。
陶湘“咔嚓”一聲順手鎖了西廂的屋門,即刻就同小夥子出了四合院。
院子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不行,這個騙子,俺們總要給她些顏色瞧瞧!”趙大寶眼珠子骨碌碌轉著。
至於陳阿婆砍不砍著腳暈不暈的,他可不關心,一心只想著報復陶湘。
趙大寶的眼睛從鎖上的西廂門上掠過,落到了牆角根旁那堆不起眼的黑色煤餅上,壞主意一下子有了。
都說住在四合院裡的女知青考究,連燒飯用的燃料都得是好幾分錢一斤的煤炭,今兒個俺們讓你用!
趙大寶領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在院中沒人之際,噁心惡眼地靠近了那堆煤餅……
然而高高升起的腳還沒狠狠跺下,離得院門最近的趙大寶卻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領,來者正是恰巧特意趁人少時過來還飯盒的顧同志。
一言不發的顧景恩眸色冷得很,他盯著趙大寶及其他兩個小孩的視線像是沒化開的冰,高大挺拔的身材又給小狗東西們帶來極大心理壓力,覺得下一刻就會捱揍。
於是在他驟然鬆手後,趙大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慫氣地尿溼了□□。
他夾著腿苟起身,帶兩個小的邊哭邊跑:“你給俺等著,俺要告訴俺娘……”
這種跑前放狠話的不入流威脅手段也不知跟誰學的。
顧景恩沒有理會趙家孩子們的惡言惡語與記恨,他看了眼完整的煤餅堆以及門窗緊閉的西廂,握著那隻飯盒便又回去了。
四合院裡發生的事,陶湘一點都不知道,此時她正火急火燎地趕去陳家的自留地裡。
遠遠地,就瞧見那塊地裡圍了十來個人。
見著陶湘過來,站成一圈正悉悉嗦嗦商量是將陳阿婆送衛生所,還是送回家裡的的屯民們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陶知青來了!”有人高喊。
不知為什麼,陶湘看著那些人看自己,渾然像是在等她拿主意似的,可明明她只是一個房西而已啊。
等走近了,陶湘打眼細瞧,中間躺坐著的正是昏過去的陳阿婆,老人家某隻穿著破草鞋的腳面此時一片血紅,傷口被人抓了一把土暫時掩住。
而果果則牢牢地守在她的身邊,因為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在人群中存在感很低,小臉上糊著的盡是淚水。
陶湘被這嚴重的傷勢唬了一跳,完全想象不了前幾天還一起吃雞說笑的老人現在卻如同了無生息一般:“快叫車,先送醫院去啊!”
然而人群並沒有動,大家面面相覷:“這傷送醫院怕是要花不少錢呢?”
“不能找大隊長預支?”陶湘記著自己前段時間住鎮上醫院那回,可是大隊長用生產隊裡的錢墊付的。
“那哪成,不會的,大隊長可不管這檔子事。”好些人擺擺手。
這句話讓陶湘忽地想起了剛下鄉那會兒,因為知青們嬌慣,做不來農活,氣極的大隊長好像說過屯裡有人斷手斷腳都在上工掙工分,當時只覺得誇張,可結合如今處境,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旮沓屯風氣的冷漠。
“那大家湊湊?”陶湘又嘗試著問道。
這會兒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表□□言又止,其實每家每戶拼拼湊湊肯定是夠的,只是陳家是獨戶,又沒個男丁,他們怕還不回來,這與關係好壞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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