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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羅挑了挑眉毛，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撐著下巴問她：「怎麼了，是我走了整個特殊作戰部都沒有我這麼英俊的大哥哥了嗎？」

賀無寧抽空鄙夷了他一句：「不要臉。」

羿羅：「……」

鷺白悶笑了兩聲：「大家都很好啦，就是有點想你。」

她眼巴巴看著羿羅，「他們說你可能是要跟白叔一樣休息了，我還以為你受傷了。」

羿羅目光閃了閃。

就算對外宣稱，白巖是因為身體原因才退出作戰部的，但和他處在同樣處境的特殊作戰部成員，多少是能知道他離開的真正原因的。

只有鷺白這樣還不太懂得大人複雜心情的小女孩，才會信以為真，並且認認真真擔心羿羅的身體。

羿羅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好得很，你沒看到我炸了海藻王心臟的英姿嗎？」

左千明忽然插話：「等一下，海藻王的心臟？我很有興趣，你們有沒有撿點邊角料回來？」

羿羅表情微妙：「撿心臟的邊角料？」

「那是怎樣的變態才會隨手做的事啊？」

「嘖。」左千明瞪他一眼，「一點也沒有科研精神。」

賀無寧嘴裡叼著餅乾，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賀安安說著話，整個研究室在左千明不時響起的爆炸聲響裡，居然有種奇異的安寧感。

賀無寧今天依然留宿羿羅的宿舍。

薛尋曾經提過要給他們再搬一張摺疊床過來，羿羅拒絕了，據他說是偶爾睡睡沙發也沒什麼關係。

賀無寧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擦著頭髮仰頭看著天空。

今天下午的時候研究室短暫出了點騷亂——啟鴻又看見東西了。

他看見遊戲區增加到了6個，聽到世界之聲說的新版本開啟之類的話，薛尋和李量子他們正在連夜開會，試圖獲取更多的情報。

賀無寧倒是也問了世界之聲一句，但它只回了——「一切以實際公告為準，請管理員候選人耐心等待。」

他眯起眼看著天，今天沒什麼月亮，灰濛濛一片的天空幾乎透不出什麼光亮，雲層厚重又壓抑。

不知道是因為下午那些話的連鎖反應，還是他奇妙的預感又起作用了，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一隻手壓到了他的腦袋上，正在走神的賀無寧下意識轉身還手攻擊，羿羅抬手攔了一下，一隻手扣住他的後腦勺，防止他磕到窗玻璃上。

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還覺得在我宿舍也會遇襲？」

賀無寧有些不爽地瞪他：「幹嘛摸我頭。」

羿羅聳了聳肩，託著他的腦袋讓他站直，和他並肩站在窗戶前，抬手拿下他腦袋上的毛巾：「看你擦頭髮擦十幾分鐘了，怕你把腦袋擦禿了。」

「你怎麼了？應激反應了？」

他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你養過貓沒有？」

賀無寧不知道他怎麼會扯到這裡，臭著臉搖了搖頭：「沒有，我媽各種毛髮過敏。」

羿羅露出遺憾的神色：「那你應該沒見過了，你知道焦慮的小貓有時候會瘋狂舔自己的毛，我小時候爺爺家有隻貓，有一次搬家以後焦慮得不得了，硬生生把自己屁股毛舔禿了一塊，就跟你剛剛擦頭髮……」

賀無寧抬腳踹他，羿羅躲過以後頑強地說完了後半句話，「特別像。」

賀無寧眯起眼睛，忽然抬手往上給了他一拳，羿羅眼帶笑意，一點也不介意跟他比劃比劃招式，只是手上不空嘴上還不閒著：「悠著點，別打到傢俱，不然明天跟薛尋不好解釋的。」

賀無寧猝不及防收了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興致缺缺收回目光：「不打了，我都洗好澡了，打架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