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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與眠點點頭,說道:「或許已經有假人混進來了。」
他又開口:「你不是說曾見過梅落雪的替身,和梅師侄毫無差別。」
「確實。」裴溟哪裡不知道段崧的可疑之處,但還是配合著說:「若不是我找機會殺了那個贗品,成了一堆泥水,不然那兩人氣息相同,站在一處根本無法分辨真假。」
「這麼說來,紅蓮師妹……」他緩緩開口。
「紅蓮那裡我會再和你師伯檢視。」江與眠說道。
對方畢竟是女兒家,不像裴溟是個男孩子,無需顧忌太多,隨手就能摸到脖子探查真假。
事情說明瞭,江與眠就不再耽誤時間,說道:「脫衣服。」
儘管知道是為了,下護靈符,但聽到這句話後裴溟還是猶豫了一下,在江與眠看過來時才站起身脫了上衣。
護靈符可以隔著衣服,但若是將符咒直接畫在面板上,方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兩人一起生活了十年,但都有自己的房間,所以都不曾見過對方赤裸的樣子。
裴溟脫掉了衣服,露出白皙精壯的上半身,肌肉結實分明,絕非平時看起來那麼瘦。
之前他做木活的時候就曾露出過胳膊,所以此時江與眠並不驚訝。
「靜心。」他說道,示意裴溟閉上眼。
而他手上掐訣施展起術法,很快心口處泛起紅光,卻是逼出了一滴鮮紅的血,落在他掌中。
裴溟只覺一雙微涼的手在自己身上點過劃動,沾著江與眠指腹血跡,畫著複雜的符咒圖。
護靈符分為好幾種,江與眠用上了自己一滴心頭血,這樣威力更強一些,而且一旦裴溟神魂遭受攻擊,也能讓他在第一時刻知道。
等符咒畫完以後,已經過去兩刻鐘了。
裴溟身上的符咒圖亮了一瞬,繼而又熄滅,從面板緩緩融入到他體內,肉眼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紋路。
他睜開眼,就發現江與眠臉色微白,回想起剛才嗅到的一絲血腥味道。
畫符咒的時候他收斂了全部靈力和靈識,一來是對江與眠的絕對信任,二來也是怕自己在畫符咒的途中不小心和江與眠的靈力發生衝撞。
所以一開始他只以為江與眠用的是普通血,劃開指腹就好。
「師尊用的什麼血?」他一把抓住江與眠還沒收回去的手,皺眉的模樣顯然是著急了。
江與眠看了眼被抓住的手,知道瞞不過他,如實說道:「心頭血,一滴而已。」
裴溟頗為不贊同:「什麼叫一滴而已?今日取一滴,明日是不是可以取兩滴?」
他從來都沒這樣說過話。
江與眠微愣,也忘了自己的手還在對方手裡,半晌後才斟酌著說道:「哪裡會再取,只給你用一滴。」
他語氣謹慎,明顯是不想讓徒弟再生氣。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現在兩人的身份幾乎顛倒了。
這話無疑極大地討好了眉頭緊皺的裴溟,神色和緩下來,而且越想越覺得高興,師尊的心頭血只給他一個人。
「便是這樣,師尊也要自己保重,心頭血修煉不易,只此一次,日後不要再浪費了。」他笑道,望著江與眠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你先穿好衣服。」江與眠看了眼被抓住的手,明顯是示意他鬆開。
裴溟的手緊了緊,接著才頗為不捨地放開,將上衣穿好了。
這個小動作沒有掩飾,他暗暗觀察著江與眠的神色,遺憾的是,江與眠收回手,神色如常,並無半點愣神或是羞澀。
而江與眠看著一臉燦爛笑容的徒弟,心道雪山派來這裡的其他弟子也要保住,不然回去了怎麼交代。
護靈符耗費的心神靈力較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