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1/5 頁)
馮清輝的視線掃過銀色小巧的叉子,挪到她臉上,抿唇露出一抹笑,嘴角輕悠上揚,“等很久了?”
她腳步很輕,咖啡館的地毯也足夠吸音,所以直到開口說話祖玉才從窗外收回視線,站起來時扯了扯衣襬,客套地讓位置。
馮清輝臉上寫滿笑意,“不用麻煩,你坐就好,我坐對面。”
她說完往窗外看了看,外面有一排挺拔的白楊,還有一家專門做果茶的小店,竹筏的走廊,左邊擺著圓桌和幾把竹子編成的椅子,眼下這個時間冷清沒幾個客人,所以上一波喝完茶剛走的客人們留下的塑膠杯沒來得及收拾。
祖玉推過來一杯飲品,“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自作主張點了一杯抹茶味的。”
馮清輝轉過身,眼神透著從心底而發的清澈,看著白如雪的瓷杯又笑了:“謝謝,我喜歡任何抹茶味的東西。”
“那我算誤打誤撞?”祖玉語氣輕鬆不少,她看著馮清輝,“我懷疑自己不是女人,因為我不喜歡抹茶味的任何東西,以前學姐說,那是我沒有吃到精髓,就像吃雞骨頭一定要吮骨髓……”她大概意識到她口中學姐馮清輝不認識,低頭笑了笑,“我好像上來就跑題了。”
馮清輝換了個姿勢,託著下巴說:“沒關係,今天是第一次傾聽,我們相互熟悉一下,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像跟朋友聊天,天南海北國內國外,銀河系太陽系,知識點我涉及到的,或者涉及不到的,都可以聊。”
祖玉抽出桌子下的兩隻手臂,放桌子面,“馮醫生,我可能得了暴躁症……我經常控制不住脾氣,摔東西,或者不分場合的動怒。”
“那你覺得是什麼造成的?你先生?”
祖玉嘆了口氣,視線轉到外面:“我上大學的時候認識phoebus的,沉穩有魅力,於我而言是個熟男,關於他的相貌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總之是容易被人惦記那類……最近,我給他打電話他一直不接,我想他大概厭煩我不想再有什麼糾纏,我老公是個特別狠心的人,某天他突然告訴我他跟某個女人上床了,你說他想幹嘛,想跟我撇清?”
馮清輝蹙眉,眼珠子轉了轉難以置信問:“他親口承認的?”
祖玉攤手說:“對,親口告訴我的,並向我道歉。”
馮清輝有些費解,眯起眼看她,祖玉低頭捏起叉子撥弄著薯條,挑出一根最短的,捏著勺子柄轉來轉去卻沒有放嘴裡吃,“我那時候甚至想過,但凡是我們之間的矛盾,不管是任何矛盾,都可以透過溝通解決,可是一旦涉及到第三個人,我沒有任何辦法。”
“後來呢?你選擇了忍氣吞聲?”
“我們當時分隔兩地,我第一想法就是,我要見他一面,讓他當面再說一遍,說清楚……”
馮清輝默默看著她不語,發覺她眼中積聚淚水,只能遞上面巾紙。
祖玉告訴她,可惜那時腰傷犯了,她在家養病,父母知道phoebus跟別的女人有染,就更不讓離開了,恰逢她姐姐在上海混出名堂,剛開了幾間工作室以後需要人幫忙打理,母親跟父親一商量,直接在上海給她買了套房,並未經過她同意,直接把未來走哪條路,怎麼走,大事小情一一安排妥當。
她礙於面子在外吹噓,直言這種破地方怎能跟一線大城市比,也容不下她這尊大佛,以後是要去北上廣發展的。
馮清輝一時理不清思路,眨了眨眼詢問:“你家人的意思是離婚,但是你們沒有離婚?”
祖玉嘆了口氣:“我學姐是個經濟性格都比較獨立的人,她那時候勸我,但凡是個女人,就要有點性子脾氣,男人喜歡路子野的,喜歡征服的快感。我知道她這是暗示我做人不能太沒底線原則,尤其感情方面。”
祖玉又道:“回首這幾年,我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