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多撒點蔥花(第1/2 頁)
冒然向薛鈺寧發出那個邀約,殷存有過剎那後悔。
對於她這樣的人,無論將愛慕表達得多麼脫俗、辭藻如何誠懇,都逃不開地會被認為是貪圖美色。在她面前,所有的偏愛和喜歡,避無可避地通通淪為下乘,敵不過她本身。
儘管她接受了邀請,但他知道,薛鈺寧自己也很清楚這點。
她的車這次在管理區大門口停下。執勤武警本對她的車牌號不甚熟悉,車頭又未見出入證,卻在見到殷存抬手示意後,打消上前盤問的念頭。
他另一隻手提著的紙袋裡,就是她的綠豆餅。
“他們竟然不認識你。”殷存的餘光捕捉到那細微的動作,出於天生的反偵察能力,與部隊訓練無關。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認識我的。”她聳肩。
“是。”殷存聽後只能回以笑,縱然這話聽起來矜高倨傲,他也贊同,“我訂好了位置,在附近。”
“算了吧,這時候飯點,去館子裡都烏煙瘴氣的。”薛鈺寧卻說,“總部食堂伙食不錯,好幾年沒來,有點想吃那裡的酸辣粉了,也不知道還在開沒有。”
薛老曾在這裡工作過幾年,薛鈺寧對其一度很熟悉。後來薛老提走,她不常來,各部門陸陸續續換過幾輪人,估計現在進去,都是生面孔了。
總部區來往的高階軍官多,共有兩個食堂。
大食堂主要賣大鍋飯,小食堂能開小灶,偶爾還供應些價格低廉的麵點。每到節假日前後,返鄉計程車兵們總會捎帶幾大包,給家鄉的親戚們也嚐嚐味,比外面諸多昂貴的高階點心還好吃。
不過讓薛鈺寧最魂牽夢縈的,依舊是僅在每週五供應的酸辣粉。
重慶來的師傅,專做酸辣粉,親自去市場上篩選的紅薯粉和豌豆,回來手工漏制。用筷子挑起來,半透明的粉條,粗細均勻,裹著覆蓋在湯頂的薄薄紅油,剔透閃爍。吃進口中,耐嚼又有彈性。
師傅將這粉條煮得恰到好處,筷子輕易夾不斷,牙齒卻不用咬幾下,就能讓湯汁都滲進味蕾。湯汁的調味也是獨家配方,色澤紅亮,辣而不嗆,酸而不衝,兩種味道極為融洽地結合在一起,吃得大汗淋漓也覺得酣暢。
在薛鈺寧的要求下,師傅還會給她加幾片肥腸,不要香菜,但可以多撒點蔥花。
和不熟的人約飯,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她是壓根不在乎在他眼中的形象。
得是她之前請過殷存一回,否則,這請客就吃食堂,落外人眼裡,她得多不捨得掏錢。
“在的,還是那個師傅,沒換過,只要你不覺得太簡單就成。”殷存更是配合,顯得像是他請她。
他給武警使個眼色,伸縮門緩緩拉開,薛鈺寧把車開進去。
綠豆餅放到後座,她熄火下車。
分成兩段的臺階上是被大理石白柱切割開的辦公大樓正面,但這不是薛鈺寧此行的目的地,他們從這棟樓的右側繞過去,前方再走幾百米就是食堂。防彈玻璃門被來往計程車兵推開再拉上,不斷有人進出。眼尖的瞧見殷存的肩章,會停下來給他行軍禮。
“我記得你是文兵。”薛鈺寧同他攀談。
“是。”
幸虧他是個文兵。
雖然在部隊,任何編制身份都逃不過體能訓練,但有獨立辦公樓遮陰的文兵,看起來仍舊相對白淨幾分。長時間的訓練將他的體格保養在可控的範圍內,穿著軍裝筆挺又不顯粗獷,比小麥色更淺兩度的面板,反倒突顯他的五官深邃。
每次遇見殷存,薛鈺寧都會像這樣,翻來覆去地觀察他的樣貌,發出同樣的感慨。
說太多都顯得陳詞濫調,但她忍不住。
在薛鈺寧眼中,好看的男人分兩大類,驚豔型和耐看型:如果把這兩個屬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