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3/3 頁)
你死定了。”他抽空溜到罪魁禍首跟前,從牙縫裡往外擠字,“這下怕是要在思過院跪到明年。”
謝刃壓根沒當回事:“跪就跪。”
璃煥聽罷,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你跪在那裡倒省事了,吃的不還得我去偷?”
長策學府規矩森嚴,思過院更是每天只供一頓餐食,還盡些糙米黃面清水煮菜葉,璃煥每回給他送飯都送得提心吊膽,好好一個翩翩世家貴公子,硬是練出了一身翻牆鑽洞的賊本事,還經常被狗攆得上躥下跳,簡直聞者落淚。
謝刃拍拍他的肩膀:“先滅火。”
璃煥警告:“再這麼鬧下去,當心竹先生告到青靄仙府。”
謝刃從他袋中摸走一粒糖:“青靄仙府,你說那個白鬍子幾千丈的仙尊?他才懶得管我。”
“鬼扯,哪有人鬍子幾千丈。”璃煥重點跑偏,“餵你慢點,等等我!”
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直把圓鼓鼓的蒼翠峰頂燒成了禿子。竹業虛也跟著腦袋冒煙,連罰都顧不上先罰,挑燈熬夜寫出一封密函,派弟子立即送往青靄仙府。
青靄仙府,立於雲端,凜凜雄壯不可犯,以拯救蒼生為己任。
府內的青雲仙尊的鬍子並沒有幾千丈長,只有短短一撮,他驚訝地看著信使從背上卸下一個金色大布袋,滿心感慨,又很期待:“你說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師父怎麼想起給我送禮了?我這也沒準備什麼好回……哦,不是來送禮的啊。”
“仙尊,謝師弟在長策學府待了這些年,家師已經快賠空了家底,所有闖過的禍都記在這裡。”信使哭訴,“要只是尋常頑劣,倒不打緊,但師弟靈脈內的毒焰最近越發囂張,還不願思過,整日裡橫行縱火,倘若將來真的成魔……請仙尊務必相助!”
青雲仙尊掐指一算,錯愕萬分,那少年今年頂多十七歲,這就要翻出風浪了?
而在仙府另一角,白玉涼亭裡,正坐著一名身穿月色紗袍的青年,細白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琴絃,整個人看起來既冷漠又無聊,像一個精雕細琢的漂亮木偶,連表情也懶得有一個。
“師弟。”從遠處匆匆過來一個人,聲如洪鐘,“師父找你。”
“大半夜的,找我做什麼?”青年警惕抬眼,“他又喝醉了?”
“長策城裡的事。”來人坐在對面,“像是與燭照劍魄有關。”
青年也掐指一算,和青雲仙尊同款錯愕:“這才過去幾年?”
燭照神劍,在上古時期曾斬殺妖邪無數,待天下大定後,便被封於太倉山中,再不曾現世,直到現在仍好好埋著,期間並不是沒有人去挖,但誰挖誰死,漸漸也就沒誰再敢去了。
只是劍雖消停,被妖血養出來的劍魄卻不消停,一縷精魂飄飄遊走於天地間,不僅仙府想要,修習邪術者更想要,但多方勢力追逐許久,也未能將其成功擒獲,後來更是離奇消失,再出現時,劍魄已然鑽進杏花城謝府小公子的靈脈,將自己徹底融在了對方血裡——也不知是累了,還是瘋了。
此事只有兩大仙府知情,可知情亦無計可施,只能絞盡腦汁說服謝府的主人,將年幼的謝刃送往長策學府,至少能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看顧,免得生出禍端。
青年疑惑:“師父不是吹噓他在謝公子的靈脈內布了上乘咒術,至少可壓制劍魄百餘年嗎?”
師兄攤手:“失手了唄,所以師父目前正在竭力彌補過錯,讓你下山。”
下山偽裝成十六歲的清純少年,去接近謝刃,關心他,管教他,令其千萬不要步入歧途。
青年道:“這不叫‘師父目前正在竭力彌補過錯’,叫‘師父把他惹出的爛攤子丟給了我’。”
師兄說:“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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