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1/4 頁)
風繾雪盤腿坐在矮几旁,衣袖一掃,擺出滿桌茶具,茶盤、茶荷、茶墊、茶寵一樣不缺,連不同高低的杯子都有三四個。
“……”
風繾雪抬頭問謝刃:“你要喝什麼?”
何歸心中不悅,剛想說話,卻被謝刃在桌下一腳踩得面色發白。
“風兄。”謝刃挪過來,小心翼翼撐在桌上看他,“我是不是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
風繾雪倒了一杯滾燙的開水:“沒有。”
謝刃連連揮手示意何歸先出去。
何宗主冷嗯一聲,甩袖出門。
風繾雪道:“他不喜歡我。”
謝刃心想,你這一路黏的,他不喜歡不是很正常。
風繾雪繼續道:“自從知道城東那個賣糖餅的老張不喜歡你,我就再也沒有理過他。”
謝刃受寵若驚:“還有這種事?”
風繾雪“嗯”了一聲,又問:“何歸找你有什麼事?”
“為了玄花霧。”謝刃坐在軟墊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他說九嬰或許要重新現世了。”
第22章
九嬰重新現世,這幾個字聽起來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修真界誰不知曉此妖邪已被曜雀帝君親手斬殺,不僅屍骸在紅蓮中化為灰燼,連殘魂都被狂風吹散,如何還能復生?
風繾雪問道:“何歸有何證據,說九嬰會再度出現?”
謝刃表情無辜:“不知道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聽。”剛起了個話頭,你就拎著罐子氣勢洶洶進來了。
風繾雪:“……”
謝刃靠近:“說實話,是師父讓你來盯著我的?他一直就不喜歡何歸。”
風繾雪並未否認:“血鷲崖行事詭異,何松間——”
“何伯伯是何伯伯,何歸是何歸,二者又不是同一個人。”謝刃打斷話頭,提壺斟了一盞熱茶,“何伯伯的許多做法,何歸也不贊同。再說血鷲崖的修習之法,千百年來一直未變,雖說並非正統,但離經叛道不等於十惡不赦,旁人又為何要對他們指指點點、橫加干涉?”
風繾雪道:“若換做竹先生與何歸親密打鬧,我自然不會指點干涉。”
謝刃一想那個畫面,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了,驚悚程度堪比夜半床頭見九嬰,這是什麼見鬼的比喻。
風繾雪握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學府。”
謝刃問:“那九嬰呢,不管啦?”
風繾雪堅持:“有竹先生。”
謝刃笑,反手攬過他:“別總一本正經的,知道你與師父都是為我好,這樣,先讓我把玄花霧與九嬰的事情聽完,再說回不回學府的事,如何?”
何歸等得不耐煩,已經在開始在門外敲。謝刃拉著風繾雪站起來,扶住肩膀往外推:“你先去樓下大廳裡吃會兒點心,想要什麼儘管點,我請客。”
何歸看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下樓,眼底多有不悅。待謝刃回來後,便道:“銀月城風氏,出了名的枯燥無趣,你怎會與他關係親近?”
“銀月城無趣,又不代表風家人人無趣,師父再三叮囑讓我好好照顧他,你就別管了,接著說九嬰。”
何歸道:“血鷲崖的高階弟子修習,往往會去血骸潭底的空洞閉關,你應當聽說過這件事。”
謝刃答曰,我何止是聽過,我還勸過你,把那難聽的血骸潭換個名字,比如說清心正道潭,再比如說春光燦爛潭,保管其他門派的閒話都要少八成。
何歸道:“先祖特意佈下陣法,以免潭底煞氣過重,影響本門弟子修習。這麼多年一直很安穩,但前段時間,血骸潭卻離奇出現異動,三不五時就如火海沸騰,就連符陣也壓制不住。”
“這和九嬰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