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2/4 頁)
潘錦華,與魔教來往已久也好,還是真如他所說,是一時衝動只交易了一次也好,都已經暴露了身份。成為棄子的人,對自己、對赤天都沒有太大價值。
……
日頭漸漸下山了。
祝燕隱正坐在桌邊,手邊擺著一盞冷茶。
和江勝臨預想的不同,他雖然害怕,卻並沒有怕到腿腳發軟,需要家丁揹回臥房。相反,祝二公子是自己走回去的,雖然腳步還是很飄,但臉上已經回了血色,被祝章與祝小穗問起時,也能情緒穩定地回答一句,嗯,我去城外散了散心。
江勝臨不懂他這突然的鎮定是從何而來,便試著問,二公子不怕了?
祝燕隱“咕咚咕咚”,一連灌下三杯涼茶,才驚魂未定地說:“我怕,但萬一被章叔知道,又要念叨許久,以後還會多僱幾十名護衛跟著,不如瞞過去。”
江勝臨豎起拇指:有勇有謀,有勇有謀!
祝燕隱這回雖然沒見到亂飆的血,但厲宮主那句“還用劍柄敲爆了那些人的頭”依舊十分嚇人,偏偏外頭天色還轉陰了,黑漆漆一片像是要落雨,或者鬧鬼。
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不再夢到狂野爆頭的厲宮主,他主動問江勝臨要了一盒助眠藥物,還有幾滴調製花油,灑在枕頭上能安神,又問:“我最近是不是要多吃一些小米粥、金銀花茶、牛乳羹與綠豆,用來安神靜氣?”
江神醫倍感欣慰,不愧是江南祝府出來的公子,果然機智聰慧,多麼讓大夫省心。
相比來說,另一個病患簡直令人頭禿。
江勝臨命小童取來藥箱,從中翻找了一些花油出來。祝燕隱見裡頭還裝著幾個藍瓷小瓶,便隨口問:“這是什麼?”
江勝臨答:“劇毒。”
祝燕隱的手停在半空,又緩緩縮了回去,你毒藥為什麼要和花油裝在一起,平時真的不會拿錯嗎,看起來瓶子都長得差不多。
江勝臨笑道:“不是劇毒,是槐花蜜糖,若有誰覺得藥太苦,我便倒幾粒給他。”
“這樣啊。”祝燕隱鬆了口氣,想了片刻,從矮櫃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這裡頭是松子雪片糖,神醫若不嫌棄,也一併拿去用吧。”
江勝臨本想推辭,但轉念一想,江南祝府的糖,保不準又是用什麼八十年才能得一斤的珍貴好蜂蜜熬的,帶一點也行,畢竟大家都想見世面。
於是裝了滿滿兩大瓶。
花油安神效果很好,這一晚,祝燕隱在滿城瓢潑大雨中,睡得雷打不動,連半分細夢都沒做。
江勝臨回到客棧時,厲隨依舊一身潮意,墨黑溼發隨意束在腦後,正坐在桌邊擦劍。
江勝臨的第一反應:“你又毒發了?”
厲隨答:“沒有。”
“那就好。”江勝臨鬆了口氣,“天蛛堂那頭怎麼樣?”
“是潘錦華。”厲隨道,“我去十次天蛛堂,有八次都能看到老子訓兒子,估計他是被活活訓出了毛病,才會受焚火殿蠱惑。”
“那……就這麼算了?”按照江湖規矩,與魔教私下來往,不死也得脫層皮。
厲隨放下湘君劍:“潘仕候只有那一個兒子,哪怕是個廢物,打扮得光鮮好看一些,擺在家中也比沒有強。”
江勝臨:明明有意要放對方一條生路,都能說得如此毒舌不討喜,不愧是你。
下一輪藥已經煎好了,厲隨閉目服下,眉頭緊鎖:“怎麼越來越酸苦,你這什麼手藝?”
江神醫:“怎麼著,我還得把藥給你熬得色香味俱全?”
厲隨:“……”
江勝臨從箱中取出一個小瓶:“嚐嚐。”
那糖粒做得酥脆小巧,不算太甜,更多的是松子香氣。厲隨沒耐心老老實實含在嘴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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