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第3/3 頁)
在是心急如焚,還請賢侄再幫我一把。”
厲隨問:“怎麼幫?”
“自然是儘快攻破焚火殿。”潘仕候說完之後,又緊接著跟了一句,“或者至少同萬盟主說一聲,我兒被焚火殿所害,我怎麼可能再與赤天為伍?倘若武林盟現在就開始互相懷疑,怕是正好中了對方的奸計,得不償失啊。”
厲隨向外走去:“你覺得武林盟的內奸是誰?”
潘仕候跟在他身側小跑:“除非有實打實的證據,否則大家都在想方設法對付赤天,卻被無端說成魔教中人,未免令人寒心。”
厲隨點頭:“也有道理。”
潘仕候試探問道:“賢侄可是在懷疑誰?”
“我同樣沒有證據。”厲隨看著他,“不過原野月這幾天受盡酷刑,或許會吐出一點東西,你等著便是。”
潘仕候還想問什麼,對面已經出現了雪白一大蓬,依舊帶著幾十個護衛,浩浩蕩蕩,氣勢洶洶。於是他只好將剩下的話都嚥了回去,假稱有事,從另一頭先走了。
祝燕隱一路小跑過來:“他怎麼又找你了?”
厲隨順手捏住他的臉:“你又派人監視我。”
“嗯,我說的,只要那小老頭找你,無論是誰看見了,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祝燕隱理直氣壯,“不行嗎?”
身後一眾家丁:我家公子好霸道,簡直就是霸道書生!
厲隨笑著扯住他的髮帶:“走,回去說。”
兩人這幾天都沒睡在一起,根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算,也能勉強夠得上小別了,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於是祝二公子反手關上門,雙手捧著他的臉黏黏糊糊地親了半天,比較滿意地放開:“好了,你走吧。”
厲隨不滿:“用完就趕我走?”
祝燕隱義正辭嚴地回答,我們這叫互相用。
厲隨笑出聲,又將他拉進懷裡抱了一陣,方才將人送回了蘭西山處。
舅舅:“你的嘴怎麼這麼紅?”
大外甥:“因為我風華正茂,所以唇紅齒白。”
舅舅:這是什麼貧嘴外甥,心塞。
天邊黑雲壓境,看著又要來一場滾滾暴雪。
原野月連續受了許多天酷刑——雖說影衛手下留了分寸,並未傷及筋骨,只是皮肉血淋淋的看起來滲人,但綿延不絕的疼痛還是令她頭暈眼花,乾涸的嘴唇也起了一層爆皮,躺在床上時,像一具乾枯的骷髏。
狂風將屋簷上的積雪吹落,白色的寒霧在四野漫開。
雪城是沒有更夫的,只能憑藉經驗和感覺來判斷時間,房中間的火盆燒得有氣無力,幾塊淺紅色的炭看著也快要燃盡,屋內比屋外更冷。
要是沒有江勝臨的那幾瓶藥,原野月覺得自己或許已經死了。她蜷縮著,雙目無神看著床柱,腦海裡浮現的依舊是原野星,曾經事事都依賴自己的弟弟,和睦親善的父母,記憶中的家正在越來越模糊,而逐漸清晰起來的,是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自己過生日時,哭鬧著要一件新衣,父母便出海去打魚,想用魚獲去集市上換一塊布。結果當晚海上卻颳起颶風,掀翻了大洋深處所有的漁船,連村子裡的百歲老人也說,他們從來沒見過那麼高的浪。
自己害死了父母,弟弟恨自己是對的。
原野月嘴唇顫抖,想記起更多關於漁村的回憶,卻覺得混沌正在一點一點吞噬著自己的大腦,胸口沉悶,如溺水之人無法呼吸,只能驚恐又徒勞地在夢魘中掙扎著。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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