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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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生擦汗:“奴才想聽清八公主說的那句話。”
“她說什麼了?”
“奴才只聽見八公主罵您……罵您是塊木頭是潭死水,敲不出聲音也激不起水花,雖然生得好看,卻無趣得很。”
“……”陸屏道,“這種話你倒也不必說。”
“不是您讓我說的嘛。”達生道,接著彎腰,“殿下您身上沒事吧?”
陸屏搖頭,進屋把手裡那本《淮南子》放好,轉而抽了一本《古文觀止》出來。
達生道:“真是倒了大黴,殿下在自家門口睡覺都能碰見八公主,她以前從不打這兒過,今兒是怎麼了……”又見陸屏拿著書往外走,“殿下去哪兒啊?”
“鞦韆那裡是不能去了,我去後山補習功課。”
達生跟上來:“八公主說的那個賭,殿下真要應?”
陸屏道:“雖說不應,但也不能讓她得志拿了嘲笑我的把柄,還是好好溫課吧,《蹇叔哭師》還沒背下來呢。”
說完,他頓了頓,順勢又抽了一本《詩選》。
達生應是,他是陸屏的貼身小太監,自然要亦步亦趨跟去的,可陸屏卻叫住他:“你不要跟來,去幫我辦件事。”
立秋之後,龍首山的天比別處總是更高闊涼爽一些,這裡在內苑以東,離他的院子近,他以往也常來,但近日啟安城裡顯貴公子跑馬的次數多了起來,他便不願再往後山來,哪裡清淨便尋哪裡去。
他找到個陰涼的樹蔭,坐下來背書。
如陸薔所言,他在別人眼中是塊木頭是潭死水,是宮中甚連下人都可以取笑兩聲的最不起眼的九皇子。
龍生九子,亦有貴賤之分,陸薔的生母是貴妃,而他的生母早已是黎山園的一抔黃土。所以陸薔可以當眾踹他,他卻不可當眾報復。
但在小考上,超越陸薔還是可以做到的。
“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
陸屏剛背到一半,遠處雜亂的馬蹄聲響起。他所處的叢林旁是一條馬道,秋日天燥,風一吹過,不遠處的視線就像蒙了層沙塵一樣灰黃。他正想後撤到林裡,不遠處已經浩浩蕩蕩奔來一隊人馬。
陸屏用書遮住陽光,抬眼掃去。
“駕!”
煙塵滾滾中,那些人的面容因掀起的黃沙和長髮而看不真切,但身姿卻不掩意氣風發,錦羅綢緞,馬鞭飛揚,夾雜著快意的幾聲歡笑和喘息。陸屏下意識往後退,眯起眼睛,隱約聽到幾個人邊吵著誰,只好重新換了本《詩選》隨意翻看。
過了不久,東邊又響起急匆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陸屏抬頭見一匹馬出現在馬道盡頭,是一個束身黑衣男子帶著幾個小卒正往這邊趕。
“世子的玉丟了,若是找不著,你們今晚就凍死在這裡。”
“是……”
馬在前面小跑,小卒在後面彎腰找東西。陸屏上前也不是,走也不是,思來想去只好背過身繼續看書,卻不料一把被最近的一個小卒叫住。
“你,過來,一起找找!”
“……”他雖然穿著便衣不像主子,但好歹拿著書,還不至於被看成下人吧?陸屏心裡納悶,但還是懶得開口辯解,反正這群人一時半會兒離開不了,正好幫他們找找,早點找完早點走。
他收起書,彎腰朝草叢中看去。好巧不巧,馬道與草地分界處的細小綠叢間閃著銀白的光,應該是丟失的那塊玉了。陸屏想著要不裝作看不見好了,等其他人找到這兒來。
等了許久,其他人愣是沒往這兒挪。他只好作罷,撿起那塊玉,那是一塊白玉鏤雕雙兔佩,樣式簡單,紋路分明,他揩去上頭的泥土,問:“是這塊麼?”
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