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代遺言（下）(第4/4 頁)

我便開始講述，我的遺言。】

娜娜莫點了點頭，認真的仰望著黑袍人的面孔。仔細聽著。

【娜娜莫·威廉退爾——法神，我的法神，你只是我們的幻想而已。】

【你從我母親的牙語中誕生，在我的幻想中生長，在我的時代裡橫空出世。】

【但是，你逃了，從你橫空出世的年代，從你成長的幻想之中，從你誕生的牙語之中。】

【而現在，我瀕死，我在死。】

說完這句話，黑袍人的身體，開始從下而上的，緩緩化為碎片。

一點一點，一粒一粒的，消湮著。

【六樣工具，我們在末日裡搶回墨水，他們都死了，剩我一個。

我把它放在了這個假的展館裡，鎖上了墨水的瓶蓋。

這樣，墨水就是一件隨處可見的垃圾，野獸們不會屑於去理睬。】

【娜娜莫·威廉退爾，我的法神。】

【你肯定在想，我恨你。】

【然而，你要知道，我從沒有恨過你，我的法神，娜娜莫·威廉退爾。】

【我們從沒有奢求過誰來拯救我們，我們選擇命運。】

【但請記住，我們不相信命運。】

【我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們甚至因再也看不到的法神的隕落而竊喜。】

【因為我們從沒相信過命運。】

【命運告訴我，你不會在末日到來，命運對了。】

【命運也告訴我，千年以後，這段對話不會發生。】

【而現在，我將不會知道——命運是否正確。】

【但是，我知道，千年以後，你將會知道，這段預言的對錯。】

【我告訴你與抗爭命運的工具——它們在哪裡，但不要因我去反抗命運。】

【我只是請求，請求你，我的法神，】

【聽到這段對話後，替我在此刻，明白，感受】

【我那與命運的抗爭中，勝利的喜悅——】

說完這一句，黑袍人湮滅的速度，再次加快。

然後，黑袍人摘下面罩，裡面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那是一張什麼都沒有的臉，沒有五官，更不用提表情。

然而，如同那明明不懂卻可以理解的文字一樣，娜娜莫從這臉上，讀出了釋然的表情。

【我的法神，你，終於長大了。】

然後，黑袍人的最後一部分，也化作了塵埃，消失不見了。

世界，取回了它應有的色彩，那片灰色，連同著古代人的殘影，一同消失不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