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女孩子對甜言蜜語很受用,更何況是這種攜帶著未來的,獨屬於少年的浪漫。
少年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因為他生機勃勃,充滿希望,他還沒進入社會的大染缸,仍舊肆意生長,只想成為她的太陽。
周祈年搖搖頭,說:「這招不行,對她不管用。」
鮑林傑一眼看透:「是你說這種話沒有任何可信度才對,誰讓你長了一張浪子臉?行事作風跟有八百個女朋友一樣。」
周祈年不爽,剛準備出聲反駁,鮑林傑大手一揮,正兒八經地糾正,「除了八百個女朋友,還可能有兩百個男朋友。」
周祈年真服了,差點罵人。
兩個人並排靠在石牆上,景觀臺這會兒很安靜,四處放著的帳篷裡面的光都暗了下去,站在青城山頂,京市的城市夜景映入眼底,燈火璀璨,猶如繁星傾瀉入世。
陸續有人上來等日出,人一多,攤販也多。這年頭,有個好的經商頭腦真是不得了。就好比這會兒,又餓又冷的日子裡,突然來了個烤紅薯的攤子,香的不行,烏泱泱一堆人擠了過去。
周祈年也打算過去給雲盞買兩個,一個拿來捂手,另一個吃。
路過帳篷的時候,帳篷窸窣抖動,沒一會兒,帳篷拉鏈被人從里拉開,露出張白的跟剝了殼似的雞蛋的鵝蛋臉。因為睡眠不足,雲盞的雙眼皮被拉扯成三眼皮,外面風大,吹得她渾身一哆嗦。
剛睡醒,她還沒清醒,卻還是在看到周祈年的時候乖乖叫他:「祈年哥。」
睡意惺忪的嗓音,黏稠的讓周祈年想起小時候去遊樂園裡媽媽買給他的棉花糖。
棉花糖比小周祈年大多了,又甜又香又軟,小時候愛吃甜食,吃多少甜的都不膩。秋日太陽溫柔綿軟,他沐浴在陽光下只覺當下就是最幸福的時刻。一個棉花糖他吃了一下午把它吃完,雙手沾著糖,嘴角臉畔都是,他伸出舌尖流連忘返地舔著嘴角的餘味。後來周祈年也去過那個遊樂園,買了同款棉花糖,可再也沒有那個味道了。
很甜,甜的能讓人忘了人生的苦的甜。
遠處樹林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雲盞叫了周祈年半天也沒聽到回應,於是慢吞吞地起身,從帳篷裡出來。甫一站穩,眼前陡然一暗,繼而肩頭一重,一件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周祈年拿著外套把她罩的嚴嚴實實的,衣服上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也牢牢地包裹住雲盞。在涼風汲汲的清晨,在嘈雜凌亂的山頂,雲盞的心驀地很安靜,也很安定。她撩起眼皮看向面前距離自己極近的人,光影昏蒙,攪得視線模糊,他整個人都是模糊的,但他的存在是真實的。
怎麼會有人能夠從一出場到現在,都這麼有存在感呢?雲盞想不明白。
和他相遇至今,好像每一幀畫面都能在腦海里反覆放映。他的存在兇猛又強烈,像是孤身行風月的刺,能戳破一切虛幻。
「發什麼呆呢?」
充楞之際,頭頂響起他的嗓音,微啞,像是某種重金屬音樂。
雲盞輕輕地啊了聲,隨即又聽到他說:「讓你拉個拉鏈,半天不動,怎麼,眼睛是睜開了,但是大腦和身體還沒醒?」
「沒有——」
「嘶——」一聲流暢的拉鏈聲響起,雲盞慢半拍地低頭,沒來得及看到周祈年收回去的手,只能看到被他緊密拉至鎖骨下方一寸部位的拉鏈。
周祈年分寸拿捏的很好,拉拉鏈的時候連雲盞自己衣服的衣角都沒碰到,拉完拉鏈立馬就收回手,多一秒都不留。雲盞的頭髮鬆鬆垮垮地紮在腦後,一綹碎發散落在頸側,拉鏈拉上去的那一刻,風曖昧地吹,周祈年其實是有碰到她的髮絲的,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卻不知為何,他指尖現在還是熱的。風吹不去的餘溫。
周祈年刻意忽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