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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端了杯茶出去了。王珩的胃口一點也不好，神色鬱鬱。先生前腳走，他後腳就跟了過去。文娥的心思也不在飯菜上，剛想追過去，冬梅忽然走上來，恭敬道：&ldo;小姐請隨我來，春蘭姐姐有東西給你看。&rdo;

先生一口乾完一杯茶，放下茶杯，去裕液池邊散步了。王珩亦步亦趨緊緊跟著，看她臉色如常，卻又有些失望。他倆相隨走過長長的迴廊，一句話也沒有說，王珩終於忍不住了。

&ldo;我知道現在的一千一萬件衣裳，也抵不上當年那一件。我錯了，你罰我吧！&rdo;

先生的眼中忽然起了波瀾，但很快就平息了。

&ldo;那些都是小女孩才愛的東西，我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從前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按時吃我給你的藥，你會慢慢好起來的。&rdo;

先生和王珩繞著裕液池走了一圈，後面的路程王珩都沒有說話。他送先生回到暖泉殿後，就離開了。文娥一直在暖泉殿裡等著，一見王珩，就跟著走了。先生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再一次失神了。

如果當年嫁給王珩的，不是自己，而是文娥，他一定會很珍惜、很愛護的。陰差陽錯、造化弄人，還是藥物惹的禍。此病不除，王珩後面日子，只怕不能安生。先生嘆了一口氣，重新紮到書堆裡去了。

現在的她，既救不了他，其實……也救不了她自己。

她晚上做了一個傷心的夢，夢醒後，夢裡的事情朦朦朧朧記不清楚，只留下滿眼的淚水。

屋裡光線很暗，只剩下視窗射進來的一縷月光。王珩頭髮披散著，坐在她的床邊，正用手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看著她。她用被子擦了擦眼淚，翻了個身，把臉藏在陰影裡，避開了他的目光。

&ldo;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念阿翁了？我聽到你在夢裡一直喊：&l;阿翁，別走！&r;&rdo;

淚水再次湧上來，她終於想起了夢裡的傷心事。這輩子，她一共被人拋棄過三次，或者說是四次。第一次，是母親去世的時候；第二次，是她嫁人的前一天，阿翁離開的時候；第三次……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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