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1/2 頁)
“你不必現在就選,待我晚上回來時再告知我答案也可。”祈晏此時展露出的無措讓微生瀾頗感有趣,卻又有些不忍再逗弄下去。這種複雜的感覺對她來說亦是新奇。
瓷盞與桌面相叩發出清脆的聲響。將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後,微生瀾便站起身:“我尚有事要與容璟相商。”師尊該是等了有一陣子了。
容璟於水榭亭臺中負手而立,神色淡淡地靜望結冰的湖面,若有所思。見著向他走來的微生瀾,眉眼忽染笑意,打趣道:“你讓我去柳苑到底所為何事?你師尊我都快被那叫書言的眼刀子給戳穿了。”
能看自家弟子難得一見的尷尬表情,其實也不枉他走這一遭。
微生瀾假咳幾下,平復被這句話挑起的些許困窘,繼而神色認真地問:“師尊可察覺柳苑暗處有蟄伏之人?”
“未曾。”容璟回答的毫不遲疑,但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或有什麼隱匿之術能騙過識感也未可知。”
連容璟也無法察覺的隱匿之術……未免太過可怕。這代表著那人可輕易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
祈晏與母皇間必有頻繁傳遞資訊之人。擔當這一角色的人,她第一反應便是那些個暗衛。她不擅探查,只得勞煩容璟,得到的結果卻不如預期。
“母皇上月中旬在宮中為左相設五十壽宴。”無需過多贅言,她知道容璟能領會句中潛藏之意。
此般殊榮讓左相一時風頭無兩。太女未立,景帝高捧左相的舉動難免讓朝堂人心浮動……要知當朝七皇女乃左相次子祈瑄所出。
說到祈瑄……論輩分,祈晏還需喚他一聲兄長。
彼時容璟恰巧出門遊歷,自然不知有這些事情發生。
思索片刻後,容璟卻只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景帝這是有意捧殺左相一脈也未可知……怪不得近來被派遣來昭王府刺殺微生瀾的人少了這麼多,怕是都轉頭往七皇女那去了吧。
“你認為祈晏是七皇女那方之人?”初聽聞這個姓氏時,容璟便覺此人或與左相有關。但若說祈晏是奸細……他卻第一個不信。
世間冷暖百態,容璟早已看過不知幾數,自認真情假意還是分得清楚。
“不……”微生瀾不假思索地否認。想到七皇女宴上所為之事,她陡然面色微沉。
皇女間暗鬥不斷,明面上卻仍擺出一幅姊妹和睦的假象。宮中盛宴,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微生瀾是沒料到到她的七皇妹敢在斟與她的酒中亂動手腳。
一杯飲盡,隨之而來的細微異樣之感便讓微生瀾覺得不對。冷睨了七皇女一眼,她向景帝辭說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回到寢宮後,只來得及服下容璟說是可解百毒的丹藥便不記得後續。
待微生瀾翌日醒來,發現自己摟抱著一個不著寸縷的男子時……心情可想而知,並不能生起半分旖旎心思。男子形狀優美的鎖骨下方已然消弭無蹤的守宮砂與床上落紅無一不提醒她發生了什麼。
巧合的時機,特殊的身份,猜疑防備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這世不會了,她雖還未查明當初到底是怎樣的陰差陽錯才讓祈晏……這都不影響微生瀾準備好好對待他的想法。
容璟於是堪堪收回了幾欲出口的那句‘他思慕於你,為師又不是瞎子’,話鋒一轉:“明天便是朝覲之日,你可準備好了?”
其實祈晏把心思掩藏的很好。只是在微生瀾將他帶出柳苑時,容璟被內室桌上所擺的棋局所吸引,便留下細看了會。
觀棋如觀人,黑子所佈下的連綿殺機與分厘不讓之勢讓容璟明瞭執棋者必也是殺伐決斷之輩。而白子雖看似處處迴避,謙和迂迴……到底也是未輸對方一子,卻不知為何最後落錯如此明顯的一步。
能將這樣極端反差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