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1/2 頁)
階下跪著的兩人相繼應是,心境是都沉重了幾分。為遏止疾疫蔓延造成更多傷亡,禁止城內的百姓進出無疑是個有效的辦法……但一旦封城,如未尋出醫治之方便相當於是放棄了城中尚未染疫病的人。
此時的封城,其實是與屠城無異。這種決議無疑會引起城中百姓的反抗,派遣精兵正是為了鎮壓可能出現的□□。
冬寒又至,青石磚上已覆了一層薄雪。
再過幾日便是今年的洛華節……她似乎是要失信於自家夫郎了。這是微生瀾再回到王府時,停頓下腳步後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正院之內。
“祈歆瑜最近的傳信是有些頻繁,看來你的兄長在那宮中也已是坐不住了。”屋內的幾個炭盆都已燒起,與屋內還算暖和的溫度相比,虞期言語中的涼意是更深切得多。
祈晏手上還捧著微生瀾出門前塞至他手中的手爐,聞言以同樣無甚溫度的聲音道:“無非是因著七皇女還需再一年才可行冠禮,而妻主……”言及末處的兩字時的語調陡然就低柔下來。
三番兩次來提醒他是姓祈。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他連一根頭髮都不捨得傷的人,他的母親和兄長自以為能用這區區一個姓氏讓他就範。
十幾年間對他也只有鄙棄而已,現下卻來與他談及血緣親情……未免是過於可笑了些。
本就疏冷的眉目如再覆了一層寒霜,只不過這層寒霜又因見著的來人而迅速消融。
“妻主。”
虞期就在一旁看著他這兒子轉瞬間柔下神色,甚至是即刻就推著輪椅迎了過去。他真是有些懷疑……虞家的權印真沒被他這兒子雙手捧著送去給這三皇女嗎。
“咳咳咳……”連續低咳著的人面色十分蒼白,論及體弱是比祈晏還更甚許多。
“父親。”微生瀾看著虞期咳嗽不停的樣子仍是心驚,雖已與景帝自宮中討要了一名御醫到王府為之調養身體,但這實不是一時半日可完成的事情。
虞家人的體質似乎皆是如此病弱,包括當年身太尉之職的虞奚沉,包括虞期,自然也包括自家夫郎。
虞期擺了擺手,平復下來後如習以為常地說:“無事,只是有些乏了……回去休憩片刻即可。”
看著自眼前女子出現以來,就滿心滿眼全是對方身影的……他的兒子,虞期心下微有嘆息。
如何能夠執念至此……他惟只慶幸眼前女子並非是薄情之人。
話音落下不久,虞期便如他所說的‘回去休憩’,這時微生瀾對上輪椅上人那雙黑黝的眸子,明晰可見自己的身影……忽然方才已想好的坦言失信的話語就有些說不出口。
尚斟酌之際,她便覺衣袍下襬處被什麼東西貼著蹭了幾回。
“回來。”祈晏垂眸望著地上那體型已見長許多的白虎幼崽,與常時無異,是攜著冷淡質感的聲音。
現在這隻白虎幼崽已不再適宜放置於腿上,說回去便是回到輪椅旁側趴伏下來。若說一開始它還會對輪椅上那人做出反抗或意圖攻擊的舉動,這數月間卻是已被之馴服下來。
微生瀾輕咳了一聲,再看向輪椅上的人時不由得稍蹙起眉道:“今日剛下了一場小雪,晏兒穿得單薄了些。”
祈晏尚不至於如虞期一般纏綿病榻,但見過後者苦痛時面色蒼白的模樣,微生瀾自然不願前者也如此。
“屋內燒著炭盆……”祈晏的話未說完,身前就覆了一件純白顏色的裘衣。他驀地想起秋獵時候這人還獵了一隻頗為珍稀的銀狐,這隻銀狐最後是被特意吩咐帶回。
“手都還冷著。”微生瀾對輪椅上人的話語不置可否,只在感觸到對方手上低涼的溫度時淡淡陳述。
而說完後頓了幾秒,微生瀾先俯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