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第4/5 頁)
想說,這時傳旨的宦官就來了,讓大臣們立刻進殿。他只得作罷,暫且不能說得太多。
今日的議事地方在紫宸殿正殿,或許是薛崇訓昨晚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今早精神還比較好,議事的地方便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個大臣先進去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是跪坐,較為正式的場合少見椅凳之類的傢俱。過得一會兒見薛崇訓走進門來,大夥便換了姿勢跪伏在席位上行禮,等他走上了寶座坐定說一聲“平身”,大夥才依舊坐下。
果然薛崇訓一坐上去就開門見山地說:“昨日內閣杜暹上書言東北事,提出進取營州之策,諸位議一議,有什麼意見但說無妨。”
他提出來之後就不發表任何態度了,只管呆坐在寶座上聽一幫人拐彎抹角引經據典地論證,其中的廢話含量是非常大的。這也沒辦法,若非必要乾坤獨斷,他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大臣們議一議最後達成一致,只有這樣才更利於實行,畢竟中央決策之後要落實還得要下面的六部配合執行。
特別是李守一的各種為民作主的論調,廢話又多,薛崇訓心裡已經對這個人有點厭煩了,但他還得忍著儘量不感情用事。朝廷不僅需要劉安這樣實幹的人,劉安可是貪財又好色的主,還得需要一些堅持道德的人中和一下風氣,否則所有人都貪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李守一孤軍奮戰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政事堂大部分人都支援取營州的方略。內閣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因為上書的人是杜暹,本身就是內閣學士,其他三個人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原則的情況下一般都不會坼自己人的臺。
於是薛崇訓又問:“誰出任行軍總管比較妥當?”
張說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竇懷貞,竇懷貞會意急著站了起來,搶答道:“欲取營州必集數鎮兵馬以十萬計,能將十萬兵者,臣舉薦兵部尚書程相公。”
話音剛落就聽得一個不緊不緩的聲音道:“杜學士能提出方略,自是有成竹在胸對營州局勢有過長遠思量,人選還是提出策略的杜學士更為妥當吧?”說話的人是張九齡,內閣除了杜暹的三個人中,顯然張九齡對官場看得最透徹,他反應很快,立刻就回應了一句。
議事議到這份上已經產生了分歧,但薛崇訓仍然沒作聲。在決策大事的時候,他經常性地好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彷彿一個態度:你們說咋辦就咋辦,他也不說好歹。所以有時候議事在溫室殿裡,他在幔惟後面幹些瑣事或者打瞌睡,也不影響大臣們決策大事。
用人的分歧早在薛崇訓的預料之中,他也不想摻和,就看看人們最後能爭出個什麼結果。不料這時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事,程千里竟然站起來道:“臣不敢保必取營州,恐辜負了朝廷重託。”
內閣大臣頓時詫異:謙虛當然沒什麼,但現在爭執的時候他站出來這麼謙虛就有點奇怪了。
薛崇訓也不禁打量了一下程千里,開口道:“朕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沙場之上哪裡有萬全之策,必取之法?只要盡力就行了,爾等謀事不用擔憂太多。”
程千里道:“陛下寬以待人,臣更是惶恐有負聖恩,還請陛下另擇賢良為之。”
張說的臉色十分難看,坐在前列一言不發。現在這情況,政事堂已經落了下風……不僅現代人看重人的自信,古代也同樣如此,自己就說自己不行了,怎麼叫別人信任他能把事兒辦好?程千里的言論已經不限於自謙,就是在說他不能勝任。
爭論因此緩和下來,大夥都沉默著等待意料之中的敲定人選。
卻不料薛崇訓這時說道:“今日議事便到此為止,明日再議,散了罷。今後的奏章政事堂先‘貼紙’寫出事兒的概要和處理辦法,貼在奏章封面上;然後內閣‘草擬’批奏,朕看完之後就用奚。”
大臣們聽罷面面相覷,本來議事的結果已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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