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第2/5 頁)
姐了。”
“我可不敢。”
……
第十三章 預言
第二天又是個豔陽天,藍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上午薛崇訓按照宮廷授權穿戴正式後到禮部行館接見吐蕃使者,無論兩國之間的關係如何惡化,外邦使者都可以安全地在長安居住,這倒是顯示了唐廷作為東方世界的規則制定者的大度。
從行館門口起就大夥便開始表演複雜的繁文縟節,從問候“爾國國君”到打拱相拜的次數,都有設定好的臺詞和程式,吐蕃無論多麼囂張在正式場合依然對唐廷執臣禮。
以前薛崇訓會感到這種無聊的表演毫無生趣,悶得可以,連一問一答的臺詞都是事前背好的,毫無實質含義簡直是浪費時間;現在他的想法已經發生改變,差不多理解了這一套堂而皇之的禮節具有的意義。
前世薛崇訓是個老百姓,除了學生時代背背政治課本,就很少會去想社會制度層面的問題,因為毫無作用;如今他屬於統治者階層,特別是現在,手上更拿到了極大的國柄,所以有時候便不得不要思索這樣的大事。
從已實踐的各種統治方式看,奴隸制、封建中央集權制、封建西式分封制、西式民主、蘇|聯社會主義、特色社會主義……薛崇訓認為那些比較高階的制度在唐朝要實現就是個笑話,且不論生產力水平,光是從理論基礎國民認同到一系列管理和輿論監督體系的成熟,無疑一個長期複雜的巨大工程,就不是他有生之年可能辦到的事;更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比如盧梭也算聖人了,他們只能做到其中的一個環節。
相反現在這種以儒家道德體系、大量典籍為倫理基礎的封建文明,經歷了長期的考驗,已然達到了比較成熟穩定的階段……“天子”的統治從來不是隻靠律法,禮儀道德在此時的作用不可低估。
因為薛崇訓理解了這一點,才能有板有眼地在禮部行館遵守各種禮節,並感受到了投足之間的莊重:比起野蠻地區赤|裸裸的搶劫,更委婉的掠奪顯然更文明溫和一些。
薛崇訓是親王,至少和吐蕃贊普一個級別,比派遣來的使者地位要高,遂坐在上位自稱“孤”,使者和唐朝禮部官員則分東西入座。
這時吐蕃使者起身手按胸部執禮,用生澀的東方通用語(漢語)道:“我國子民與大唐皇帝世代為親家,當年太宗為天下共主,對各族子民以誠相待,言子女錢帛皆可與之,讓四方感懷歸心,化干戈為玉帛;而今我國子民長久沒有和大唐聯姻,親戚越來越生疏,才會有一些誤解,故我贊普上書請求大唐恩降公主於王城,兩國重歸於好豈不大善?”
薛崇訓回顧左右,壓住內心的些許憤怒,冠冕堂皇地說道:“大唐天子視天下百姓子民如子女,而今你們吐蕃人毫無理由進攻小勃律,殺害無辜平民;又常年襲擾我大唐邊境,搶掠屠戮人口,與殘殺皇帝子女何異?”
一番質問下去,讓吐蕃使者無言以對,因為在大義上他實在沒有理由強詞奪理,周圍的官員頓時露出欣慰之色。
這時薛崇訓怒視吐蕃人道:“爾等如此作為,有何資格與我大唐聯姻!”
使者臉色驟變:“朝廷是要斷絕親戚關係?”
薛崇訓緩了一口氣道:“不論親戚,只論大唐律法,殺人者死!押解三年前屠殺鄯州數萬人的郎氏族人到京問罪,並送領兵發動入侵小勃律戰爭的罪將‘戰犯’到長安;用牛羊錢幣賠償受害軍民的損失。懲惡揚善做到了這些,咱們再談和親之事。”
“你們……”吐蕃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嘰哩咕嚕地對正使說了幾句話,那吐蕃使者便說道:“朝廷毫無誠意,咱們恐怕沒有再和談的必要了。”
薛崇訓冷冷道:“既然如此就不廢話了,有一句話送吐蕃贊普:勿謂言之不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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