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第4/5 頁)
你多多提攜才是。”
“哈!”賀知章笑道,“眼下這時局可不能光看衣裳顏色……咱們說句交心的話,賢弟與王少伯等共事談的事兒,可都是政事堂商量的那些東西,老夫一個工部侍郎,連邊都摸不到。”
兩個官兒在飯廳裡喝酒,林氏連飯桌都不便上了,擺好了酒菜就帶著兩個兒女弄了一點食物到裡屋去湊合晚飯。
飯廳裡雖然常常傳出笑聲,但是二人都感覺出來生疏了幾年就彷彿隔了一層,總不如以前那麼實在。他們相互恭維說著場面話,天還沒黑完,就彷彿感覺話都說完,沒有什麼可羅嗦的了。什麼秉燭夜談,無話可說的人怎能做到?
過了一個時辰,賀知章便起身告辭,蘇晉留了幾句也就送他出門去了,臨別時又提到改日登門造訪云云。
送走了人,蘇晉回屋馬上就放下了姿態,與剛才對妻子不問不理的態度大為不同,他關切地問道:“你吃飽了麼?”林氏點了點頭。
蘇晉拉了一把舊凳子坐下來,翹首沉吟片刻說道:“賀季真你也認識,以前常常來往的人,幾年光陰便成這樣了,唉。”
林氏道:“咱們家落難的時候他沒出手,現在又同朝為官,咱們雖然不計較,他心裡卻也會有點芥蒂。”
“算了不必計較,總之賀家人也是故交,卻比很多逢場認識的人靠得住,蘇某也非心胸狹窄之輩,處事能做到的也不含糊。”蘇晉坦然道。
林氏輕聲道:“夫君的為人處事自是讓人放心的。賀季真先來,以後還會有很多人來吧,咱們確實應該搬個像樣的地方……房契我看看在哪條街上。”
蘇晉忙把東西掏了出來,看向月光幽幽的破落院子,從鼻子裡發出一個笑聲:“門可羅雀,到時候又門庭若市,冷熱之間便是人世沉浮。”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在感嘆,口氣裡帶著躊躇,新的氣象已在預見之中。
只見那庭院裡堆著一堆草,淡淡的光輝灑在上面泛著藍藍的顏色,簡單的景色透出很不合時宜的寧靜。
第七十一章 水車
自從蘇晉給薛崇訓出了那麼一個主意,便很快得到了器重,薛崇訓要與幕僚商量什麼事如果發現他沒到總是會問一句“蘇晉呢”。哪怕他大部分時候只是平平無奇,甚至腳還是跛的影響印象,但只要有一處閃光便在薛崇訓心裡有了價值。薛崇訓希望在某種僵局之時能偶爾聽到一些意外的想法,妙手偶得的東西總是能讓人振奮。
長安城依舊平靜得沉悶,不過暴風雨之前總是有這麼一段準備醞釀時期,沒有風也沒有動靜,要靜靜地等待時機。這樣的安寧有時候會讓人麻痺,就如身處溫暖的港灣一般,只是薛崇訓偶爾沉下心細想,才隱隱感到惶恐……他一個人常常會琢磨王莽霍光甚至董卓等人的感受,在他們掌權之時大約也沒什麼不安穩的,但世間的規律玄乎,最直接的解讀就是以史為鑑,靠前人的經驗來判斷安危。
所以薛崇訓在目前對手敗北無甚威脅的情況下,也常常會在一瞬間感到直覺的不安。人們總是在敬畏未知,古人敬畏舉頭三尺有神靈,薛崇訓敬畏充滿變數的未來。
於是太平公主這時成了薛崇訓的心理寄託。在當前的二元政治下,實際上有決策權的人是兩個,俗言“一山不容二虎”在皇室連父子都會有矛盾,恰恰薛崇訓從來沒想要奪太平公主的權一家自大;他細思緣故,便是出於這樣的心理寄託。雖說人生都是獨行者,君子崇尚“慎”、“獨”,獨立思考是成熟的象徵,也是內心強大的表現,但是薛崇訓總是期望著母親能給一些庇護,依賴感難以拋卻。或許他的內心本就不夠強大。
他常常要去大明宮,大權在握但日常政務一概不問,主要就是見太平公主。
……連通太液池的永安渠上最近多了一架水車,薛崇訓在承香殿天橋上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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