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第4/5 頁)
是早就說了嗎你們這些女人孩子都是無辜的。但是請王妃想想:靈州作為朔方軍的軍鎮,城中本應有張仁願的不少幕僚死忠才對,就算這樣官兵兵臨城下也能不戰而勝,可知人心向背。張仁願既然敢傳檄天下謀反,不能沒有一點底氣,他一定有後招……是什麼?不是很明顯麼一定是突厥人!試想突厥鐵騎入關參與內戰,受蹂|躪還不是我漢人老百姓!維今之計只有揭穿張仁願的如意算盤,讓他知道放敵軍入唐境就證實了王妃的證詞確鑿,讓他有所顧忌,儘量阻止突厥人趁火打劫。我說得是不是實話,你自己琢磨琢磨。”
不料龔氏冥頑不化,冷顏道:“妾身一介婦人,不懂國家大義,只明切身感受到的小義。先夫生前待我不薄,如今我豈能胡說他的是非?”
薛崇訓又利誘道:“只要你答應與我合作,身家性命和尊嚴都可以保證不會被踐踏,甚至我可以上奏朝廷表功,給你重新封一個夫人,領國庫俸祿下半輩子生活無憂了……”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像一個反|動派在威逼利誘革|命戰士一般,心下有些汗顏,怕是上輩子電視劇看多了條件反射就使出了這麼些招數。
他又說道:“權力爭奪無情,我們都只能遵守規則,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於情於理何不向好的方向看,何苦要與朝廷和天下對立,有什麼好處?”
這時龔氏忽然說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麼?”
薛崇訓頓時愕然,本想說我都是實話啊,但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來,自己的人馬逼|死了人家丈夫,有啥理由讓她信自己?
他便嘆了一口氣,多說無益便埋頭拿起筷子,沉默著吃起飯來。龔氏沒料到他沒有惱羞成怒,反倒顯得很安靜,她頓感意外。這會兒她自然是吃不下去的,只能滿懷著恐懼和七上八下的心情看著他吃,忽然發現薛崇訓的樣子顯得有些落寞,她的心裡一時閃過一絲異樣。
話不投機,倆人便相顧無言。
龔氏呆坐在薛崇訓的對面,面前的畢羅(一種麵食餡餅)和菜餚一點都沒動,又不能太不給面子這樣拂袖而去,畢竟是階下囚命運完全掌控在他人之手,只能陪坐在那裡。
在這樣的靜坐中,她發現薛崇訓右邊袖子裡的手腕上有一道舊傷,進而發現他的手掌很大很粗糙,完全不似她平時見到那些王公貴族一樣的手,反倒有點像封地上幹苦活的農夫。龔氏又瞧瞧看了一眼薛崇訓的臉,膚色顯黑,和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人完全沒關係,只是劍眉間內斂的懾人氣息讓他看起來和老實的百姓十分迥異。
龔氏這才想到面前這個男人就是以六萬唐軍大敗驍勇善戰的吐蕃人五十萬的厲害人物,他的那些民生方面的政績不是很出名,但是戰績卻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龔氏默默拿先夫李義珣和薛崇訓一比,發現兩人差別太大了。
或許是對薛崇訓以禮相待的感激,龔氏此時對他的印象竟然好了許多。不過她照樣沒有開口答應他的條件。
薛崇訓吃完自己的食物,又倒了半碗湯喝完,轉瞬間面前的碗盤就吃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浪費。龔氏見狀不禁意外。薛崇訓道:“吃不下就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罷。”
……過了幾天,張五郎王昌齡等武將幕臣從長安趕到了上郡,與薛崇訓見了面。薛崇訓忍不住在王昌齡等人面前抱怨兵力太少,不能直接北上平推突厥。
王昌齡建議道:“薛郎身在上郡,節制關北地區所有軍政,當此之時責任重大,建功立業尚在其次,最重要的要早作防備,至少抵禦叛軍放突厥人進入關中地區。”
張九齡也同意道:“張仁願雖為漢將,但身有謀逆大罪族滅之危,大事便在他的一念之間,咱們不能完全保證他會繼續依託安北軍鎮抵禦突厥,應早作打算……朝廷連年用兵,國庫耗費戰士死傷者不計其數,此時為了穩定局勢,切勿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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