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第2/5 頁)
一番拼殺,死傷走散者過半。剩下的人馬趁天黑總算突進向西而走,沒過一會兒,天都快亮了。
東邊一旦泛白,光線就亮得特別快,突厥兵走了一會,只見前方遍地都是人馬晃動,有成千上萬的兵馬大面積迎面合圍過來。
四下都是唐兵,他們別說怎麼戰勝,想逃跑都沒地兒。幾個將領喊道:“這仗沒法打,唯有投降了!”
張之輔道:“投降也是死。”
突厥將領道:“你不是對可汗說被唐軍圍住之後便投降等待張總管援救麼?”
張之輔沒好氣地說:“這種法子的前提是拿下華清宮,可現在連地方都沒走到就失敗了,太平公主和薛氏會放過欲置他們死地的人?”
眾人默然,心下雖覺得他言之有理,可眼下四面楚歌無路可去,沒辦法了還是打算投降,至少大夥都抱著一絲僥倖心態。就如一個一頭野豬被獵人逼到懸崖,總是不太想自己跳崖。
張之輔見狀只得取下佩劍,從馬上跳將下來,又欲自盡。身邊還有一些唐軍親兵,又抱住他苦勸,張之輔道:“你們要投降我並不阻攔,但我不能活著落到太平黨手裡,否則到時候他們會百般酷刑欲從我口中掏話,走那一步還不如痛快點好。”
言罷親兵們只得放開他,皆盡伏倒在道上痛哭流涕。張之輔倒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神情自若地將劍尖倒了過來對著自己的左胸,試了試,深吸一口氣一咬牙猛刺下去。他的牙關咬得咯咯直響,從喉嚨裡冒出“呃……”地一聲悶叫,瞪圓了雙目,臉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如此繃了一會兒,他的身體便向前傾倒,撲到地上不動了,一縷鮮血從身下緩緩流淌了出來。唐兵們跪在他的屍體面前,把額頭磕到了地上,說不出的絕望。
眾軍紛紛從馬上下來,見對面的唐軍越來越近,便把兵器丟到了地上,準備投降了。待唐軍將領率軍靠近,見此狀況便下令收繳了兵器,將當場的所有人都抓了起來,然後派人向華清宮稟報。
……華清宮的太平公主和薛崇訓獲知確切訊息後,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薛崇訓當即就斷言道:“突厥兵橫穿北方千里縱深防線進入關中,必定有一大批內賊勾結,否則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太平公主也不假思索就完全贊同:“條呈上言斬獲俘虜的突厥兵都穿著唐軍衣甲,這就是邊將資敵的憑據。即刻傳令,派御史前去軍營拷問,查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侍立一旁的內給事聽罷忙應了出門傳達旨意去了。其實現在大夥都猜到意圖叛亂的人是張仁願,因為他管的地方是防備突厥的方向,不過張仁願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華清宮的官員幕僚沒人願意急於一時指名道姓。反正活捉了近千人的俘虜,很容易就能拿到確切的口供。
這時魚立本從殿外走進來,雙手呈上一張紙來,說道:“稟殿下,已從昨晚活捉的那刺客口中得到了口供。”
薛崇訓的腦中閃過那女|童的眼睛,昨夜與之面對面的幾個瞬間,他對那雙幼小的決絕的滿帶殺氣的眼睛印象很深。他不由得說道:“才一晚上她就招了?”
魚立本道:“全招了,既然落到了咱們手裡,沒有不招的道理,她把知道的事兒全說了出來,只恨自己知道得太少。”
魚立本用平鋪直敘的口吻說了這句話,但薛崇訓很容易就聯想到昨晚一晚上那女|童遭遇的是什麼非人的待遇,人對同類的殘忍只有想象不到的,只要能想到的辦法都能使出來。
太平公主接過供詞看了一會,然後遞到了薛崇訓手裡。薛崇訓攤開一瞧,密密麻麻地用蠅頭小字寫了兩頁紙,字跡書法飄逸,錄口供的人頗有些文化水準,每頁紙上都按了一個硃紅的手印。供詞記錄的東西實在是瑣碎,薛崇訓甚至看到其中提到宇文孝舉薦的那刑法官員周彬的名字,不過描述的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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