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第3/5 頁)
不過現在的城隍廟後面的破落院子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去年薛崇訓聯合“仁義的富人”在這裡修了一座積善堂,但經費有限只能接收上了年紀的無家可歸者。後來長安城中一些富人也常常在積善堂外面設粥棚,給乞丐免費提供一些食物,於是這地方倒是熱鬧起來了,飢寒者最喜到城隍廟後面聚集。
而此時又有好事,竟然有人發錢。按照米價,一緡錢可以買十幾鬥粟米,對平民百姓來說也算是一筆可觀的錢財。
這樣的紙幣是第一回在公眾面世,自然有人不信以為發張紙逗他們玩呢,薛崇訓少不得讓家奴講解宣傳了一番,讓人們拿到錢莊去換。
反正是白給的,又不要他們什麼東西,那些人自然不會拒絕,而且紙幣顏色黑乎乎的但做工印刷比較精美。就在這時,只見年約三十餘歲的文人拉住了一個乞丐,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十串銅錢來給他換手上的紙幣。那乞丐高興地大呼道:“嘿!真能換錢使啊!”
第四十九章 感遇
有個乞丐拿著青紙幣在文士手裡兌換到了銅錢,當下就嚷嚷起來,其他人想繼續找著換時,卻見剛才那文士消失在了人群中。大夥一陣失望,又聽到簷下有豪奴喊拿去錢莊也能換著銅錢,人們才又高興起來,此時他們對這青紙的價值已是多信了幾分。
一番鬧騰讓薛崇訓也注意到了,他四下瞧了一陣照樣也沒找著人,暗忖道現在錢法才剛剛準備完畢國庫紙幣還沒有正式發行,換錢的人定然是在關注此事的。他想罷便對那人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就在這時,聽得不遠處有人喃喃地吟起詩來,薛崇訓回頭一看,只看見那吟詩之人的背影,很像是剛才換錢的那文士。
那人正站在城隍廟簷下的轉角處,翹首吟詩:“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一股子懷才不遇而且孤芳自賞的味兒,對於文人的這種情緒,薛崇訓倒是能理解八分……可覺得懷才不遇的人多,真正懷才的人又有多少呢?
薛崇訓細品之下記憶裡沒有這首詩,畢竟唐詩太多他大部分是記不得的,不過聽起來朗朗上口詩才倒是不錯,便想上去搭訕閒扯幾句。不料這時他看見了文人的側臉,頓覺十分眼熟,想了很久靈光一閃:這不是張九齡麼!
兩年前薛崇訓東去洛陽管漕運的時候,在黃河上的一條運糧船上和張九齡有過接觸,除此之外在長安也見過兩次,因為張九齡是當年的進士第二名,曾任過短時間的京官。難怪薛崇訓看著面熟,總算是想起來是他了。
如果張九齡不是在史書上名氣很大,而僅僅因為是科舉考得好、作為一個在文人屆有點名氣的京官,薛崇訓也許是記不住他的。可他是張九齡,自然在每次見面時就額外讓薛崇訓關注了。
此時的張九齡看上去有些落寞,他這樣的人現在這般處境也難怪會這樣,此人從小就有神童的名聲,其驕傲之心不能用常人心態度之,就如一個關於他的故事:相傳張九齡母親盧氏在始興已懷孕滿十月仍未分娩。其父見妻身體粗大面黃體弱,疑是得了黃腫病。一日遇見一個看病兼算命的老先生,經診斷後,老先生告訴張九齡之父,“腹中胎兒乃非凡人物,因這個地方太小,容其不下,恐須到大地方出生。”聽罷先生一言,張家只好遷到韶州,而張九齡據說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名聲流芳千餘年的名臣,薛崇訓的眼光自然不同,他走上前去,開場白顯得有點不怎麼高明:“一篇《三河賦》,天下何處覓知音。”這句話說出來後,薛崇訓自己都感覺很囧。
這時張九齡轉過身來了,一本正經地打量了一番薛崇訓,恍然道:“薛郎!失敬失敬。”他說罷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蒙小雨拿不準這個小娘子是什麼身份,蒙小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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