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第3/6 頁)
,聽著聽著幾l位年幼的皇孫竟打起了瞌睡,
“朕寬以養民,苛以待親”
鄭玉成幾l乎是下意識讀完,可讀出來後猛打了趔趄,連忙定睛一瞧,隨後臉都白了。
全場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驚愕地盯著鄭玉成,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
皇帝木了一瞬,待那“苛以待親”四字在腦海迴旋片刻後,臉色立即變得生硬如鐵,他劈頭蓋臉朝鄭玉成喝去,
“你說什麼!”
鄭玉成嚇得魂飛魄散,趕忙跪了下來,
“陛下,詔書有誤,詔書有誤!”鄭玉成已汗如雨下。
就在這時,前方承天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道急鳴,
“陛下,出事了!”
在場文武百官紛紛回眸,只見一簪纓高聳的御林軍飛快奔來,單膝著地朝皇帝稟道,
“陛下,張貼在正陽門外的祭天地文稿出岔子了!”
皇帝雙目眯成寒針,面上已蓄起狂風暴雨。
施卓列在百官之首,扭頭過來將御林軍擰起來,喝問道,“出什麼岔子!”
“詔書有誤!”
眾人看了下那名御林軍,再瞅一眼鄭玉成,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
細細琢磨那“苛以待親”四字之後,所有目光都落在裴沐珩身上。
詔書是齊太傅所撰,由裴沐珩謄寫,謄寫後又是他親自簽發至通政司與禮部,再行昭告天下。
而恰恰是在這一日,這般莊重嚴肅的場合,赫赫軍功的
() 熙王被排斥在外。
這個苛以待親的物件是誰,已不言而喻了。
這是熙王府對皇帝發出的一聲悲憤與不滿。
風更大了,朝陽藏去了烏雲後,寒霜覆滿整座社稷壇。
大理少卿劉越嚇出一身冷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
“苛以待親”四字說多麼難聽也不至於,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篇昭告天下的文疏中,詔書經過四審最後到裴沐珩手中謄寫,且由他尋內閣與司禮監蓋戳,以裴沐珩的身份與能耐,想混過內閣與司禮監的印章也不難,更何況是一份已四審的詔書,最後又是他將之鎖在匣子交予通政司頒佈出去。
此情此景下,這個人只能是裴沐珩無疑。
一個“苛”字便把皇帝形象毀於一旦,更重要的是這話說得是事實,皇帝對熙王已經不僅僅是用苛刻來形容,簡直稱得上是虐待了。
僅僅用這麼一個字,便可以徹底將熙王府踢出局,且永不能翻身。
就在這時,又一道急促之聲雪上加霜撲來,
“陛下不好了,齊太傅聽聞此事,口吐鮮血,已昏厥在府中!”
齊太傅雖擔著翰林院掌院之職,卻因年邁體衰早已在府上榮養,只偶爾天氣晴朗時入宮陪駕,入秋後,老太傅身子越發虛弱,今日也是告病在家,祭祀天地壇出現了重大變故,對於齊老太傅無疑是致命一擊,若這個時候,齊太傅出了什麼事,文壇震動,熙王府將被天下士子唾罵。
這一招不僅是讓熙王府絕於陛下,更是絕於天下士子,絕於朝廷。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若非是熙王黨,他今日都要為十一王喝彩了。
裴循修長的身影微微往後仰著,始終是那副悠閒自如的神態,
明月公主與熙王之間的恩怨,裴循早從皇后口中得知,為了這個局,他可是布了很久。
從察覺皇帝有封禪之意起,他便暗中著人提議封禪祭祀,以皇帝眼下狀況來看,又怎麼可能親自前往泰山,這個人選便顯得尤為重要,於是他暗中著人上書,請立他為太子。
若事成,那便是大功圓滿,若沒成,也還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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