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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妝只好使出粘纏的勁兒來,摟著吳嬤嬤的胳膊搖晃,「外祖母猜測歸猜測,嬤嬤別去坐實就好。」
吳嬤嬤斜眼笑道:「小娘子自己也說坐實,可見心裡是極明白的。」
明白麼,其實哪能不明白,儀王知道她想剷除彌光,恰好自己能伸這個援手。至於要她拿什麼交換,她甚至覺得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讓她達到目的就好。
但這個想法,得不到外祖母的支援,若是讓家裡人知道,或許會驚訝於女孩兒家,哪裡來那樣的勇氣。可是明妝自己明白,這種痛失父母的恨有多深,如果爹爹和阿孃還活著,自己大概也如芝圓一樣,活得肆意張揚、旁若無人吧!
第19章
吳嬤嬤的一把老骨頭幾乎被她搖散了架,最後只得妥協,「好好好,不說不說!不過小娘子心裡既然有數,就要多留心才好。」其他的不必叮囑了,一個能自己執掌家業的姑娘,多少風浪都見過,到了兒女私情方面,也不至於不知輕重。
回到袁老夫人的院子,一家子還在等著,大舅舅和二舅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知道儀王到了門上,實在彷徨於該不該出門迎接。
終於看見明妝回來,忽然鬆了口氣,知道儀王已經走了,都退身坐回了圈椅裡。
袁老夫人問:「怎麼樣?儀王殿下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明妝說沒有,「就是路過,順便打個招呼罷了。」
這話不屬實,袁老夫人看向了吳嬤嬤,想從她那裡探聽出些原委來,誰知吳嬤嬤也是一樣的回答,「倒是沒說什麼,不過閒話幾句家常……儀王殿下剛去外家拜年,先皇后母家在通御街,正好經過咱們麥秸巷,順道過來探探明娘子。」
袁老夫人哦了聲,嘴上應了,但吳嬤嬤是她年輕時的陪房,伴在身邊幾十年,彼此間早就有了默契。眼下人多,不便細問,等回頭人散了,自然還有詳盡的內情回稟。
反正大年初一,不必弄得驚弓之鳥一般,那尊大佛走了,他們就好安心團圓了。
吩咐廚房預備上菜,大家挪到花廳裡去,今日的席面是從東門外仁和店預定的,裡頭有各種迎春的新菜,也有渾羊歿忽1那樣了不得的硬菜。
男子一桌,女眷一桌,大家聚在一個花廳中用飯,隔著桌,也要敬上兩杯酒。
明妝不會飲酒,但盛情難卻,被靜好硬勸了兩杯藍橋風月。所謂的藍橋風月,是高宗吳皇后舊宅出的佳釀,一般年尾時候才對外售賣。一旦釀成,城中的顯貴人家便去採買,作過年宴飲之用,款待賓朋也算有面子。
靜好拍拍明妝的肩,「今年一定找個好郎子,要知冷熱的,要位高權重的。」
明妝知道她話裡有話,無外乎暗指今日登門的儀王,便笑得眉眼彎彎,壓聲對靜好道:「三姐姐年紀比我大,理當比我先許人家。咱們先前不是提過李判嗎,他今日說要留京半年,解決婚姻大事,要不咱們回明外祖母,託個大媒登門說合好不好?」
靜好訝然看了她一眼,「給我嗎?」
「對呀。」明妝笑著說,「人家如今是國公了,我看和你正相配。」
靜好唔了聲,裝模作樣撫撫鬢角,「不甚相配,我又沒有個當郡公的爹爹。再說世上哪有女家託人登門的,要是傳出去,人人以為我袁靜好上趕著求嫁,往後在貴女圈中也不好混跡了。」
她們姐妹說話隨意慣了,大家聽了也不過一笑。後來又推杯換盞,明妝實在喝不得了,只好討饒,換成了紫蘇飲子。
飯後去三表嫂院子裡探望,很窩心地問候了一番,再去看小侄兒,孩子睡在搖籃裡,那團團的臉簡直撞進心坎裡來,明妝驚喜地感慨:「我也是做長輩的人了!」
過年十六歲了,卻覺得自己還小,輩分見漲了,沾沾自喜。原本要